來人直接從小花的懷裏將昔耶抱過去,隻是除了那一個人,其他人都站在屋外,沒有跟著進來,小花跟了過去,飄過那群人,覺得那些人有些奇怪,似乎很害怕昔耶。
即便是抱著昔耶的那個人,也是鄭重至極的,動作卻不親昵,反而有些僵硬不安。
“總管,三公子究竟怎麼了?”
總管一眼看到昔耶勃頸處的牙印,便覺得不好,讓他們找來傷藥和白布,“可能是被什麼東西咬了。”
那群人便都鬆了一口氣,好像是慶幸昔耶被咬了,小花覺得奇怪,自己的主子生死未卜呢,他們的表現卻這樣漠然,自始至終一直站在竹屋外,連看都不敢多看竹屋內一眼。
總管再給昔耶換過傷藥之後,將他安置在床上,留下白布和傷藥便動作迅速的掩門而去,沒有想過查明是何物咬了昔耶,也沒有留下來照看昔耶的病情。
當夜,昔耶就發高燒了。
躺在床上麵色潮紅,小花觸了觸他的額頭,覺得燙得厲害,左右飄了兩圈,目光落在床畔的水盆上,可是她摸不到啊,抱著膝在半空中打了個滾,最終還是不信邪的伸手去抓搭在水盆上的濕巾子,仍是沒有抓住,手還是穿了過去,她擺了擺手,看著床上痛苦難耐的昔耶,還是覺得抱他去老鬆樹精那裏求醫。
一手護著他的脖子,一手摟著他的腰,正要飄出窗外的時候,小花震驚了。
她放在昔耶腰上的手穿透昔耶的衣服,毫無阻礙的直接觸摸著昔耶滾燙的皮膚,可是放在昔耶脖子的那一隻手,卻和包裹著昔耶傷口的白布接觸著,白布柔軟的質感從她的指尖傳回大腦。
或許,不應該稱它為白布,因為它已經被昔耶的血染成了深紅色。
小花將他放回床上,彎腰去拾地上扔棄的,被昔耶的血染盡,化成深紅色的布條,“摸到了……”小花張著嘴巴,濕滑的觸感,是她已經快要忘記的感覺。
她又將布條撿起,扔到水盆裏,布條上的鮮血融進水中,她有些激動的伸出一根手指,冰涼的液體和她的指尖接觸,慢慢的,她將整個手掌都放進水裏,二十多年來,第一回觸摸到水。
然而,不幸的時候,手指在接觸到水盆的時候,再一次穿了過去,她伸手去摸水盆的邊緣,仍是撲了個空,似乎隻有沾染夾雜了昔耶的血,她才能摸到那些東西。
床上的人燒得已經紅透了臉頰,小花顧不上新發現,連忙抱起他去找老鬆樹精,她可不能讓昔耶就這樣死了,她才發現了好玩的東西,其實,沒有重新變成妖,也沒有想象中的悲傷。
因為,因為她又有甜甜的血可以喝了,要是做了妖,可就喝不上這樣美味的血液。
小花想,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做一隻鬼吧。
老鬆樹精狠狠的罵了小花一頓,其言語反複就是那幾個詞彙,諸如吸血妖,心腸毒之內沒幾個新鮮詞語,小花聽到耳朵生繭的時候,昔耶的高燒已經退了下來,身體還微微有些餘燙,比起先前已經好了很多的。
小花試過他的體溫之後,抱起昔耶正準備飄回青庭,老鬆樹精忽然說,“你既然一口喝不完他的血,那就把他好好養著,時間久了,你的胃口也就開了,到時在吸幹他的血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