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皎月愣了一下,然後了然的點頭,道:“原來小花和昔公子真的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她眉目間有羨慕的神采,想到自己和安世朝也算是青梅竹馬,便低頭輕笑。
“嗯,也算是吧。”小花實在不喜歡聽到蘇皎月叫他昔公子,在現實中畢竟昔耶是她的後輩,直呼一聲昔耶也是應該的,“你可以叫他昔耶,不必那麼講究的。”
原本從善如流對小花改了口,可是這一句話蘇皎月卻沒有答應,小花以為她是講究禮數,卻不知道蘇皎月心底所想,她見安世朝也頗為禮遇的喚昔耶一聲,昔公子,何況那夜她見那人,總覺他卓爾不群,孤傲不遜,這樣的人不好親近,也不能胡亂親近。蘇皎月覺得滿天下的女子,唯有小花一人才該直呼昔耶的名諱,若是她也傻乎乎的亂叫,隻怕昔耶會厭惡,昔耶是安世朝的好友,便也是她的好友,她理應尊重和明曉他的習性。
蘇皎月拾起琵琶,正要接著彈唱,忽聽見一聲突兀的嗒嗒。些微吃驚,抬頭便見鏡前一幹人等亂作一團,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這種情況,應當是小花出事了。
“蘇小姐,煩你在此照看一下小姐,我要去請主人過來。”
迷穀急切的交代了一句,便腳步生風的飛身出屋子,蘇皎月上前,便見到方才還或奔亂跳的小姑娘,一下子沒了聲息,她伸手放在小花的鼻息間,卻沒有感覺到一點呼吸。
蘇皎月的手一下子彈開,在屋中走了幾步,讓將小花團團圍住的東西些全都散開,雖不知道它們能不能聽懂自己的話,但蘇皎月還是盡力的去表達,她將小花平躺在地攤上,聽到一點聲音,側目向屋門口這邊望去。她一手扶著小花的頭,再見到奪門而入的昔耶時,心底莫名的生出一點寒意,這樣的表情,嚇得她不敢直視那人。
“小花。”昔耶臉色陰鬱沉重,護著她的頭,沉聲喚她,卻沒有一點回應。
他將她橫抱起來,放到屋中惟一的一張床上,右手結了一個術法,蘇皎月回過神來,便發現她和那些鬼怪動物都被趕出了房間,眼前的是緊閉的房門。
“小花!”他麵色緊繃,光潔如玉的額上滿是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頰滴在小花猩紅的婚服上,染成一點烏黑。
在始終得不到回應之後,他臉色陰鬱沉重,一言不發。
從未伸出來過的左手,慢慢的從袖中露了出來,那是一雙非常奇怪的手,他一動不動的時候,宛如是懿旨木雕,可是在他輕輕觸上小花的眉心時,一股詭異駭人的黑色氣體開始彌漫在他左手的周圍,愈發的濃烈,愈發的厚重。
她揉了揉眼睛,還未睡醒一般囈語道:“你怎麼……”話說到一半,卻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深深吸了一口氣:“就跳過拜堂,直接要和我洞房了?”
他眼睛裏卻仿似有千萬星光落下,良久之後,將她抱進懷裏,“你夫君疼你,知道拜堂累人,還是直接洞房吧。”
她卻趴在他的肩膀上,打了個嗬欠搖頭:“洞房洞房,就隻知道洞房,我是嫁給你享樂的,又不是來給你暖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