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耶摘了一朵桂花,轉身欲別在小花的鬢間,忽然想他妻子還隻是一隻鬼,又讓那朵桂花隨風而去吹入夜風中,揚手替她理了理散亂的長發,笑道:“自由我收拾。”
小花癟了癟嘴,“也不知你娘找的什麼仆人,當年見你病得要死,也不聞不問的。”
她那時尚不覺得,可是自從心中有他起,每每想起,便覺得恨得牙癢癢。
“你也是傻,又不是善心菩薩,怎麼就不知道懲戒一番。”
昔耶回頭看她,見她氣衝衝的臉,忍不住低頭吻了吻她的嬌唇,在她唇間呢喃道:“那些都是術法控製的傀儡,長安來的人,在很早之前,便不在了。”
小花一怔,正要問個清楚,忽然一陣天旋地轉,被一隻小野狼按倒在地,這還是永初五年來,頭一回兩人一起呆在綠島幻境裏胡來。
眼看著都已經要到家門口了,這人卻露出了本來麵目。
小花伸手一摸,果不其然,昔耶的身後又長出了可愛的狼尾巴,她抓住毛茸茸的長尾巴,卻被昔耶一把纏住,整個人被推倒在地上任他上下其手。
她自然而然就想起了那時在溫泉裏的事,顫聲說道:“昔耶,我想回家。”
他忽然直起身子,將小花抱到自己腿上,嚴肅坦然道:“我在哪裏,你的家就在哪裏。”
“胡說。”小花打開他伸到衣服裏的手。
“不承認?難道你不是這樣想的?”
“不是!”小花簡直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好好的認識過昔耶,什麼時候他變得這樣自以為是,自作主張了?“隻是,為什麼不回家再……”
有床有房,為什麼要席天幕地,這絕對是野獸才有的情趣——不對,狗屁情趣,怪癖才對。
“手拿開!”小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阻止他的進一步動作,“回家!”
昔耶抱著她僵持了一會兒,沉聲道,“先放手。”
“啊?”小花一怔,旋即鬆開抓著他胳膊的手。
“果然還是這樣舒服。”
話音一落,小花再次被放倒在地上,動作雖然溫柔,速度卻非常快。她尚未回過神來,已經被他抓住雙手,按住雙腿,撥開衣服,以天為被,以地為床了。
《六州地誌》上載,離魂在西南,下有深意穀,穀中便植碧草。西南之蟲蛇,遇碧草而亡。
碧草繁千種,其間帝王種,曰七宿夢還。
穀前留詩雲——雪滿離魂人盡去,獨留老鴉守碧草。
似是許久沒有來長安城了,上一次來,小花和昔耶之間還是清清白白,這一回卻已經糾纏不清了。
皇城上方,豔陽高照,雖是秋末時節,但是風光正好,往來行者,皆是如沐春風。
恒望柱上展示的,不過是短短的一個片段,長安城中皇親貴胄多如牛毛,也不知道要去哪裏尋。
青門巷前,最為出眾的一個人,玄衣墨發,身姿挺拔的男子。他在要走過青門巷的時候,又折了回來,稍作停頓之後便提步走近巷子裏的一間茶館。
尋了個臨街的位置坐下,眼睛卻自始至終都在打量街對麵的一處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