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瘋了一樣大聲咆哮著:“月馨,月馨,回來,回來......”
可是哪裏有方月馨的回應,那一句‘我不會讓你為難的’,就已經注定這個結局。以她的聰明又怎會不知桐穀和人掠她回來的深意,‘九字真言’不能落在桐穀和人的手裏,方月馨早就銘了死誌。
那一吻,她放下了做為一個女孩子所有的矜持;那一吻,是她在向華宇的訣別。唇邊還有她的吻痕,鼻孔間還有她的氣息,而此刻,她已經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華宇從來沒有像這樣痛哭流泣過,就算當初姬婉昕離逝,他內心傷痛,也隻是因為那生死的不可預測,而此刻,那是真的剜心剜肺,痛徹心扉。
他咆哮著,眼睛血紅,盯著桐穀和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華宇像瘋了一樣向桐穀和人衝了過去,他恨不得把這人撕成碎塊,就算是那樣也無法讓他解恨。
可他又怎麼能撼動桐穀和人,隻一下就跌到海水裏麵,桐穀和人冷哼一聲:“你不去救她,卻在我身上浪費功夫,那她真的就不得救了!”
海水的刺激,桐穀和人的話,讓華宇悚然而驚,他不顧一切的衝進上漲的海水裏,口中喃喃的叨念著:“月馨,月馨......”
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桐穀和人的話給了他一線希望,她不會死的,她那麼善良,那麼美麗,那麼可憐,她還隻有二十幾歲,她絕不能死的。
華宇渾身顫抖著,他讓自己盡量鎮定下來,讓自己進入那空靈的狀態,可是越是如此,他越是無法進入那種狀態,內心的焦著,讓他無法平定,他不顧一切的跳進大海裏。
海水把他淹沒,沒有呼吸,隻有奔湧的海水壓榨著他幹涸的肺部,被海水擠壓的大腦一片空白,腹處升騰起一股氣流直衝腦門讓華宇瞬間清醒過來,《胎息秘要》激發他的內呼吸,華宇的大腦變得一片空靈。
他這是死中求生,淩亂的心思已經讓他無法進入空靈的狀態,隻有壓榨自己最後一絲潛能,讓自己死中求生。
一切混亂隨著腹升騰起來的真氣循環運轉而變得清明,周圍的一切都盡顯腦海,華宇雙腿蹬著海水,如同一條大魚向前方遊去,他的心砰砰的跳著,緊張的情緒差點讓他脫離內呼吸的狀態。
終於抓到她的手臂,就好像抓住整個世界,華宇托起她的身體,拚盡全力向海麵遊起,他在祈禱著,不要死去,不要死去。
終於破開海麵,他托著她的臉龐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把她拖到岸上。早已經忘記了哭泣,任淚流滿麵。
華宇用力的按壓著她的胸口,大量的海水從她的口鼻當中湧出,“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他帶著哭腔,當海水不在從她的口鼻中湧出,他開始按摩著她的心髒,為她人工呼吸,一遍又一遍,終於她‘咳’出一口海水,緩緩的睜開眼睛。
華宇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裏,早已經不知是眼淚還是海水,那鹹澀讓他迷離了雙眼,“太好了,太好了,月馨,月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