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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慎伸出修長勻稱的手,略微抬起她的下巴,俯身輕輕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而後將手覆到她的腦袋上揉了揉。如今她梳著好看的發髻,揉著也不似以前那般的順手,輕啟薄唇道:“若不是不放心你,我又何必這般偷偷摸摸的?”她倒好,眼下還懂得調侃他了。
薑月知道以楚慎的性子做出這種事情的確有些為難了,便語氣討好道:“我知道衍之哥哥對我最好了。”
楚慎不禁想笑。暗道:昔日也不知道是哪個小丫頭,最是懼怕他。
薑月看著楚慎俊美的臉頰,隻覺得怎麼都看不夠,不過楚慎卻是不能久留,說了一會兒話便要走了。薑月不舍的拉著她的衣袖,淚眼汪汪的看著他。楚慎有些頭疼,抱在懷裏親了一會兒,這才整理了一下衣袍走了。
薑月笑嘻嘻的摸了摸自己的唇,似是想到了什麼,她坐到妝奩前,看著鏡中的自己。發覺鏡中的小姑娘一張俏臉滿是緋色,像是染了胭脂似的,唇瓣更是朱紅豐潤,有些微腫。正是一副剛剛做完壞事的模樣。
如今楚慎身子無礙,隻不過暫且將她安置在此,又見這淮平侯夫人這般的和善好客,她也沒有太多的擔心。
本來薑月心裏還有一些難受,如今楚慎都做到這一步了,她還有什麼好怨的。她拿出懷中的一盒口脂往唇上抹了抹,如今是在別人家裏,可不能鬧什麼笑話。她又理了理自己的一頭烏發,這才聽見碧璽外頭碧璽的聲音。薑月道了一聲:“進來罷。”
碧璽走到薑月的身側,道:“姑娘,淮平侯三姑娘來了。”
三姑娘便是淮平侯的幺女徐繡,雖然薑月方才沒有多少打量,可對於這麼一個明豔高挑的美人,卻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她見徐繡不似一般的貴女有著驕矜之氣,而是看著極為順眼,性子大抵和孟嬋差不多。
如今她住在此處,免不了與她們打交道,便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擺,隨著碧璽去了內廳。
淮平侯有三個女兒,上頭還有兩個姐姐,徐纓徐絡是雙胞胎,比徐繡長了兩歲,如今都已定親。而徐繡則是淮平侯的掌上明珠,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生得美貌可人,及笄之後,求親之人早就踏平門檻,可是淮平侯一心想替女兒尋一門最好的親事,自然沒這麼容易答應。
薑月看向徐繡,見她雖然生得貌美,卻沒有過多的裝扮。
這平州不似樊城那般的繁華,可徐繡到底還是個侯女,以她的年紀,瞧著有些素淨了。薑月突然想起沈寶璿,自那次宴會之後,沈寶璿算是與她沒了任何的交集。不過這樣也好,她也不用再防著她。她一直被養在聽蘭山莊,對於這些事情的確是一竅不通——說得好聽一些是心思單純,其實說實話,便是傻。
薑月承認,她的確是傻。
如今見徐繡好相處,卻也不敢太過深交。畢竟有了前車之鑒,雖說別人不圖她什麼,可她到底是楚慎的未婚妻子,楚慎又是深受皇上重視的王爺,身份自然是不一樣了。
徐繡也是個聰明人。她見薑月拘謹,而這拘謹之中,還帶著一絲疏離。
不過初見,自然是要有些提防的,這個她自然是明白的。而且瞧這薑姑娘不像是有城府之人,不過是個單純的小姑娘,雖與她年紀相仿,可看著卻有些顯小,但長得確實異常的嬌美。她想起方才母親讓她來著踏雪居同這薑姑娘做伴,大抵是擔心這薑姑娘初來侯府有些不適應。
“我的明秀居就在這踏雪居的旁邊,挨得極近,以後薑姑娘若是閑來無事,可以來我那兒坐坐。若薑姑娘不嫌棄,我也可以時常過來叨擾。”徐繡含笑道,眉眼間盈盈如畫,笑起來臉頰處還有淺淺的梨渦,甚是甜美。
“三姑娘客氣了,我貿然前來,才是打擾,也虧得侯爺和夫人,不然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薑月道。
這薑姑娘是端王楚慎的未婚妻,如今卻千裏迢迢的從樊城到了這平州,此舉的確不像是大家閨秀做得出來的。不過方才那端王雖然寡言少語,可舉止間看得出來到底還是疼愛這未婚妻子,不但沒有將她送回樊城,而是讓她暫居侯府。想來是等日後凱旋,一道回去共享歡樂。
這薑姑娘不知是何出生,瞧著真是個好福氣的。徐繡暗暗歎道,欽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