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劍山,後山議事殿。
議事長老們分列而坐,他們之中有些已經垂垂老矣,如同那風中殘燭一般,可身上卻散發出極端恐怖的氣息威壓。
他們有資格在宗主大人麵前坐,因為他們都是金丹大修士,雖然比不得後山那些元嬰老怪,但已經是葬劍山台麵上最強大的一股力量!
宗主君白神高坐主位,麵色凝重,雙手輕輕按在桌麵上,麵對眾多金丹大修士,仍舊有著一股不可違逆的尊威氣質。
“各位,事情就是這個樣子,對於君漠,大家有何看法?”
君白神此言一出,長老們沉默許久,而後輕聲交頭接耳,過得許久才有一人幹咳了一聲,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些許沙啞。
“宗主,君漠本是我門中俊才,當年眼看就要成就金丹,卻被暗中陷害,直到現在都未曾查出真凶,我葬劍山說到底還是欠了他一個公道.”
那位長老似乎感受到氣氛有些許凝滯,頓了頓之後,也是放開了繼續講。
“不過此子心性堅韌,悟性極高,在秘境之中的表現更是顯而易見,如今整個洪安府的修真寵兒,非他莫屬.所以我建議,給他一座山峰,讓他發展自己的勢力,允他所求,讓他調查當年被害之事。”
這位長老話音剛落,又有長老站出來,提出了相反的意見。
“宗主,張道兄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然則君漠未沉睡之前,一直在後山修行,並沒有參入到我宗內事務之中來,更未曾開峰授徒,除了一個最年輕衝擊金丹的命頭,並未給我宗派帶來任何實質性的利益,還消耗門中諸多修煉資源.”
這位長老一開口,大家都知道他站在那一邊的了。
“誠然,他在秘境之中的表現確實可圈可點,如此短的時間之內連升兩級,也是鮮有所聞,但別人不知道,我卻是很清楚,他在秘境之中收獲最大,卻存有私心,不願將重寶貢獻與門派,所以某之建議,不若讓他掌管外門,相信外門很快就會興盛起來。”
眾多長老一聽得此人說要將左卒放到外門,頓時騷動起來,無論如何,這次秘境探險,如果沒有左卒的話,葬劍山又怎麼可能大獲全勝,如今把左卒放到外門去,不是寒了所有弟子的人心麼!
“易長老,你的消息應該來源於你的胞弟易天魁吧?我聽說咱們的武厲劍尊在秘境之中可是對同門見死不救啊?你要替自己的弟弟出頭,也不需要做得這麼明顯吧?君漠在秘境之中徹底得罪了仙宮,更是將仙宮聖女等一幹人全部都俘虜了回來,如今你讓他去外門,他就算本事再大,也是獨木難支,少不得被人刺殺,這就是你的好心思!”
那易天魁的兄長被人如此直指痛處,也是勃然大怒,拍桌而起,指著那名長老怒道。
“陳長天,注意你的言辭!我葬劍山與仙宮不死不休,出發之前宗主就下了格殺令,如今抓了他們的聖女,更該揚眉吐氣,那君漠既是目標,放到外門去,咱們就能夠以此為餌,誘殺暗中仇敵,乃是一舉兩得,否則將君漠放在山門之中,說不得會引起圍攻!到時候你敢拍胸脯保證,能夠以一己之力對抗仙宮的聯軍麼!”
“你們可別忘了,仙宮上頭的勢力到底有多麼的恐怖!雲空城已經二十幾年不曾援助我葬劍山,而仙宮上頭的五代領卻日益勢大,如今他們的長老身死,聖女被俘,必定會向五代領求援,我們有什麼?就憑後山那幾個老東西,如何抵擋五代領的高手?憑你們?還是憑君漠?”
“如若是小打小鬧也就罷了,可君漠手中那巨斧到底什麼來路,你們心知肚明,如果不是他這麼張揚,又怎麼會引起五代領的注意!我實話告訴你們,我的內線已經發回情報,五代領的人馬不日將到達洪安府域內,如果君漠繼續留在我山門之中,那麼大家免不了要血戰到死!”
“什麼?五代領的人真的來洪安府了?如此一來.倒真有些棘手.”
“可不是麼.五代領乃混亂之地,高手如雲,據說金丹多如狗,元嬰遍地走,隨便來幾個人,都夠咱們吃一壺的了.”
“把君漠放到外門去,咱們宗門確實能夠避免滅頂之災,可這君漠.恐怕.”
“這易天罡說到底還是為了給他弟弟易天魁,明知道君漠出了內門就極其危險,還要做出這樣的提議,真真是假公濟私了!”
“不過他說的未嚐沒有道理,君漠若果真的留在這裏,五代領的人隻怕真會追殺到這裏來.”
眾多長老爭論不休,君白神卻是眉頭緊皺,秘境取勝,原本是一件值得舉宗歡慶之事,然而隨之而來的影響,卻如同陰霾一般籠罩在這些高層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