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渡虛空,非常危險。一旦有意外發生,動輒就會粉身碎骨。
好在此類問題沒有發生在陳煜身上,時間並不長,他們便重見了天日,出現在一座孤懸萬裏荒野的巨大祭台上。
陳煜高估了隕星陵的域門傳送,他們並沒有直接構架去奇士府的能力,而是將陳煜送到這個中轉站。
接下來隻要再刻畫一次道紋,傳送五十萬裏,便能到達奇士府的地界。
但是...
陳煜不會刻道紋啊!
“這下麻煩了,五十萬裏呀!”陳煜愁眉苦臉地抓腦袋,看著地上複雜繁多的道紋構路,差點就要仰天長嘯,讓老天爺送一個會刻畫道紋的人來,可惜老天沒有回應。
陳煜也沒打算離開,五十萬裏的路,光是飛行也得飛十來天。
陳煜跟萬青無聊至極,便蹲在祭台邊玩起五子棋,陳煜教了萬青幾分鍾,他便很快學會,並卻推陳出新。
從第三局開始,萬青就與陳煜廝殺不相上下。
陳煜手上拿著小樹枝,沉吟片刻,畫了個圈,兀然道:“你們還要躲到什麼時候?就不怕仇敵追上來嗎?”
“青蓮,你在跟我說話嗎?”
“不是。”陳煜淡淡一笑,沒有理會。
再過片刻,陳煜開始第四局五子棋,隱藏在暗處的人終於按捺不住了。
陳煜麵色一凝,一對男女從地底衝出。
女的身穿一身藍衣,如滾動著露珠的潔白蓮花,又如雪山上的一株清新雪蓮,給人清新自然的感覺。
至於男的,讓人感官差了些,因為他左半身噴滿鮮血,使得原本秀氣的麵孔也顯得冷峻多了。
“這位朋友,還請讓一條路給我,若是我們逃出生天,必有後報。”藍衣女子扶著重傷男子,焦灼求肯。
“你們會刻道紋?”陳煜卻是從中嗅到了自己想要的味道。
“是。”藍衣女子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天色,隻能無奈道。
“很好,你們告訴我去奇士府的道紋怎麼刻,我就放你們走,順便幫你們遮掩一下行蹤。”陳煜立刻提出了要求。
在他看來,這筆生意著實做得,對方交出道紋,自己送他們走後,還能在後麵幫他們把祭台道紋改了。
“這位朋友你肯定沒有學習過道紋,要學會刻道紋,可不是件容易事。”藍衣女子朝身後望去,好像望見即將到來的追兵。
“放心吧,如果真的不容易,我還有別的辦法。”陳煜從容不迫,雙手環在胸口。
......
半個時辰後,虛空被打開,這是通過玄玉台短距離傳送出現,足足有上百名修士走出,當中有二十幾名老者,其餘皆是年輕俊傑,老者神力浩瀚,青年血氣沸騰,均不是易與之輩。
“呃,你們是要使用域門嗎?請請請!”一個年輕人正在刻畫道紋,突然祭台外冒出幾百人,頓時嚇了一跳,連忙從祭台跳下來,讓出域門。
“小子,有沒有見過一男一女從這裏逃走。”一位鷹鼻老者走出來,看了一眼年輕人,神識走上祭台,開始檢查上麵的痕跡。
“沒...沒有,我剛剛來的,正想重新設置道紋去奇士府。”年輕人明顯被大隊人馬的威勢嚇到,有些畏畏縮縮。
“嗯。”鷹鼻老者沉聲道。
祭台上的確有一大副道紋,空氣中也的確有域門開啟殘留的波動,道紋已經被擦去了十分之一,但不影響他推算域門的所在地。
“去了黑魔海嗎?的確,那個三不管的地方最適合躲藏。”鷹鼻老者將情況彙報給大部隊,幾位老者商量沉吟片刻,大袖一揮,直接補全了陣紋,帶著大隊人馬繼續追下去。
域門開了又關,等這批人離去後,年輕人臉上的畏縮驟然消失,一臉平靜地出手,將祭台上的道紋抹去,然後土地裏又冒出一個藍衣女子,幫助年輕人一起將祭台上的基石卸下來,這樣就無人能從他處通過域門來到這裏。
“怎麼樣,我就說有辦法吧。”年輕人從臉上揭下一張麵具,露出似笑非笑的麵孔。
“多謝兄台出手相助。”萬青扶著重傷男子從土裏冒出來,重傷男子已經恢複了意識,被藍衣女子接過去,兩人皆是感激。
“不用謝,如果要謝的話,幫我刻一組去奇士府的道紋便好。”陳煜擺擺手。
“兄台若是要去奇士府,可與我們同行。”重傷男子見識了陳煜的手段後,也起了些小心思,有這樣心思縝密的人在側,總是安全許多。
“固所願不敢請耳。”陳煜同樣一笑。
“在下王元,這位是我的愛人,戰仙顏。”重傷男子也沒有故意隱瞞自己的身份,或許也知道自己根本隱瞞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