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天樂和餘小漁的同居生活拉開了序幕,雖然是雇傭關係,但在鄭天樂嚐試了一次餘小漁的廚藝後,他就決定如果不想早死幾年,還是自己動手吧。於是鄭天樂負責下廚,餘小漁隻是打掃打掃衛生。幾天相安無事後,餘小漁發現一個怪現象,這是個兩居室,她住了一間,但另一間卻老是鎖著,鄭天樂寧願睡客廳沙發,也不去那間臥室。好奇害死貓,餘小漁借助拖地的幌子,就趴在那間臥室的門縫往裏看。
“幹嘛呢?”鄭天樂剛好從衛生間出來,一聲斷喝把餘小漁嚇了一跳:“哦……這個,這個房間從我住進來就沒有打開過,我是想……要不要打掃一下。”
“不用。”鄭天樂提著褲子,黑著臉斬釘截鐵地說。
“聽過一句話嗎?”餘小漁拄著拖把杆說:“男人越神秘,女人越癡迷,小心我的好奇心成N次方膨脹,達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也就一把菜刀了結一把鎖。”
“你敢?”鄭天樂立馬叫道,但又想想依著餘小漁的脾氣,她不是幹不出這種事兒來,於是也就放棄了抵抗:“好吧,告訴你,那間屋子原來是我父親的臥室兼書房,他去世後我就一直鎖著。”
“幾年了?”
“快五年了。”鄭天樂收拾好東西,轉身出了門。
見鄭天樂出去了,餘小漁還是不死心地再次趴在門縫往裏看。突然,一陣手機鈴聲,嚇了餘小漁一個激靈,原來是鄭天樂走得急,電話落在桌子上了,她趕緊跑過去接起來,電話裏傳來了一個女性溫和的聲音:“天樂,是我……”
“我不是鄭天樂,他出去了。”
“哦,對不起,請問你是哪一位?”
“我……我是他家保姆。您是……”
“嗯……我是她母親。”
“您是趙優茹吧?”餘小漁想起來那天在小餐館裏碰見的那位女性。
“是的,”趙優茹說:“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現在住在哪裏?”
餘小漁有些懵:“什麼?你不知道你兒子的住處?哦,不好意思,我沒別的意思,您等等,”說著,她順手拿起桌上一個信封:“您記一下,曙光路88號307號樓2單元1205。”
鄭天樂在醫學院的大門口停下來,看著校門口掛著的那塊牌子,感慨萬千。他最後一次出現在這裏是四年前,自己本可以堂堂正正地走出校門,然而他卻選擇了倉皇逃竄。這四年裏他小心翼翼地經營自己,寧可繞行半個城市都絕不路過這大門,就像犯罪分子本能地避開案發現場一樣。四年前的逃避,讓他的前半輩子化為烏有,直到現在他都無法肯定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
正發呆呢,一個教授模樣的老頭兒從校門口走了出來,他看見發呆的鄭天樂,叫了一聲,鄭天樂回過神來,停好車跑了過去:“蘇教授。”
“怎麼不上去?”蘇教授看著他。
鄭天樂低著頭,無言以對,蘇教授笑了:“怕遇見熟悉的老師?你啊,一點沒變,自尊心還那麼強。走,陪我散散步。”說著,拉起鄭天樂往校園裏走去:“看看,學校這幾年變化很大,學生也換了一大茬,除了留校的,你應該都不認識了。天樂,想不想回來?”
“別為難您自己,其實我是個很差勁的學生。”鄭天樂不好意思地說。
蘇教授長歎了一口氣:“你是我的一塊心病啊,我都不知道如何向你父親交代。”
“不是您的錯,是我的問題,如果當年沒有離開這裏,也許我早就已經崩潰了。”
“別誇大其詞,其實你的問題在這兒。”蘇教授指指天樂的胸口說道。
“那個……”鄭天樂岔開話題:“我今天來是想問問,我能……能動父親的稿子嗎?”
“能,當然能,以前你父親跟我說過,他最大的願望就是你能給他當助手,出版這本書。”
“我是怕……我技術上……”
蘇教授停下來,堅定地望著鄭天樂:“我替你把關,不要擔心,去做吧。”
圖圖的母親聽說圖圖領了證,特意從老家趕過來要看看還沒見過麵的兒媳婦,同來的還有圖圖的姐姐和她十歲的兒子帥帥。圖圖和安葉剛把老太太從車站接出來,就因為住宿的問題鬧了個不愉快。圖圖和安葉的意思是家裏太小,這麼多人住不下,隻能讓老太太帶著女兒外孫去住賓館,但老太太卻認為賓館太貴,再說人家千裏迢迢來看兒子的,不是來旅遊的,住到賓館算怎麼回事?圖圖的姐姐還在旁邊煽風點火的,什麼安葉不知道節省啦,不想她和她的兒子來啦。直接給安葉來了個下馬威。圖圖和安葉沒辦法,隻能領著老太太一行人回到家裏。
小屋子裏熱得跟蒸籠似的,老太太率領圖姐娘仨,睡到了裏屋,圖圖和安葉在外屋一個睡沙發,一個打地鋪。
“你姐脾氣有點怪。”安葉等裏屋燈滅了以後悄悄地對圖圖說。
“別和我姐計較,自從離婚後,她脾氣就變得古怪的很,我媽有時都讓著她。”圖圖安慰著安葉,這婆媳一見麵就鬧了個不愉快,最不好做的還是夾在中間的圖圖。
“你看看她們說的。”安葉有些不高興地說:“其實我也不浪費啊,在同齡女孩裏麵我算是夠會過日子的了,我們杭州、上海女孩與生俱來就有一個本事,如何將錢花到位。不是吹牛,同樣三千塊,我能讓家裏吃的用的玩的一樣不缺,給餘小漁的話,你就等著下半個月喝西北風吧。”
圖圖爬起來,捏了捏安葉的鼻子:“是是,老婆這點我是領教的,所以我們每兩個月都能實現一個新目標。”說著一把抱住安葉:“老婆,我想……”
“你瘋了吧?”安葉推開他:“你媽她們在裏麵呢。”
“這樣才刺激嘛。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圖圖再一次摟住安葉,曖昧地在她耳邊吹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