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捧殺(1 / 2)

慶寶十五年

清晨的燕北,連個鳥叫都沒有。

大雪已經下了三天三夜,放眼望去隻是白茫茫的。燕北人都在念叨,瑞雪兆豐年。又有人說,今年的雪大的離奇,莫不是又有冤屈?

天寒地凍的,老百姓們都窩在熱烘烘的屋子裏呼呼大睡,享受著一年來難得的安逸。而此刻城東高家大院中,一處髒兮兮的柴房卻熱鬧的狠。

白流蘇哪還有昔日雍容華貴的模樣,此刻她衣不蔽體蜷縮在柴房一角,寒風從四麵八方攜著冰涼的雪塵襲來,徹骨寒。

她到現在都不知自己犯了什麼錯,竟被扣上通奸的帽子,從高家主母淪為人人不齒的****。而一向恩愛有加的夫君,根本不聽她苦口解釋,那眼神裏,滿滿的鄙夷,厭惡。

“吱呀”門被打開,看守柴房的婆子一臉討好的笑容,對著來人道:“太太,那賤人就關在裏麵。”

昏昏沉沉的白流蘇被突來的冷氣所激,忽的抬頭,入眼一片燦然,當中最耀眼的莫過那個被稱為“太太”的女人。

曾經的高家貴妾,她的好庶妹,如今的高家新主母——白如卉。隻是這個消息,白流蘇卻還不知道。

一看妹妹來了,她還以為有了希望,連忙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妹妹你來了,是夫君聽進了我的話,派你來接我了?”

白如卉望著昔日高高在上今日卻如此狼狽的白流蘇,掩蓋不住的自得。這個嬌縱無腦的嫡姐,終於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下,走到了今天。

一旁的丫鬟十分有顏色的搬來椅子,她不緊不慢的坐下,把玩著新做的鎏金指甲,並不看白流蘇。

白流蘇見白如卉這般摸樣甚是奇怪,語氣更是急切了些“你倒是說話呀!”

這一舉動激怒了白如卉,一抬頭,立即有個粗使婆子上前毫不留情就給了白流蘇一記響亮的耳光。

“哎呀,白流蘇,你還當自己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高家主母呐?”白如卉笑的一臉得意“與人通奸,我要是你,哪還有臉活在這世上?”

“我沒有!”白流蘇不明白那日與白如卉一同去法雲寺上香,不知怎的就在大殿中暈了過去,醒來卻發現自己衣衫不整躺在禪房中,與一陌生男子摟抱在一起。

就在她驚慌之際,房門忽的推開。來人正是白流蘇的夫君高達民。此情此景,真是百口莫辯。高達民氣的臉色鐵青,甩袖離開。

之後她就被幾個粗使婆子扔進了這冰冷的柴房。直到白如卉出現在自己麵前。一向對她尊敬謙恭的白如卉,現在怎麼是這般摸樣。

白流蘇不明白。白如卉不耐煩道:“休得狡辯,你真是丟盡了我白家人的臉,老爺不願再見你這娼婦,今日你就飲了這被毒酒了結了吧。”

“我不信夫君會這樣說!”白流蘇不知哪來的力氣推開端著毒酒的婆子,順勢就要衝出去“我與他恩愛數載,他怎會不聽我解釋!”

“恩愛?”白如卉嗤之以鼻“老爺從來就沒有愛過你,娶你不過是為了你那個酸腐的爹爹給他謀個好官位罷了!”

原來!原來隻是官位!白流蘇猶如被人當頭澆了一盆涼水,從頭冷到腳,竟立在當場動彈不得。兩個婆子卻怕她在發瘋,忙上前將她死死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