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走狗運。“鄧飛龍心中一驚。
瞄準鏡裏,五個士兵剛剛向前衝出不到一丈遠就不約而同的跳起了死亡舞蹈,山穀深處射來的五顆子彈打在他們血肉身軀上,爆出一蓬蓬猩紅血雨。
還是56半自動步槍,五發急速射,而且槍槍命中胸膛,看來這個槍手的本事已經登堂入室。剛才那一槍之所以落空,十有八九是距離超出了500米遠,影響了彈著點。
鄧飛龍是玩槍高手,眼光敏銳得很,一眼就能猜出個十拿九穩。
敵人剛剛冒竄起來的囂張氣焰猛然一下就降到了冰點。一個個都規規矩矩的趴回掩體,誰也不想去為了逞一時英雄豪傑而被酷毒子彈轟得血肉橫飛。
山嶺下方一下子就冷寂了下來。除了山穀深處還在東一聲,西一聲的響著零星槍炮聲外,現場靜寂得可說是連緊張的呼氣聲都能聽得很清楚。
說句實話,白眼狼還真善於應對戰場上的緊急情況,在遭到兩個夾擊,付出了慘重代價後,急忙縮回到掩體裏,不肓目的去作無謂的犧牲。
鄧飛龍也借此良機喘上一口氣,他心裏在想:看樣子,老子把這一個連的敵纏在這裏,為我方偵察部隊突圍緩解了壓力,爭取了更大的把握。這會兒,他們大概已經從敵人兵力薄弱的這邊山嶺撕開了突破口。剛才那五個白眼狼肯定就是他們消滅掉的。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子彈應該是從前方兩百米外的山溝裏射出的。
一陣刺痛把他從凝神忖思中拉了回來。哦!連續不斷的高強度運動讓他左臂上的刀傷承受不住了。
抹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他真恨不得打上一針鎮痛藥,可是偏在這種時刻缺乏這種東西應急。不過這樣也好,刺痛至少能讓他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因為他在沒合眼的情況下,已經連續奮戰了兩天兩夜。
咬了咬牙,他狠命的憋住傷痛,眼睛始終盯緊瞄準鏡,監視著山下敵人的動靜。
這當兒,敵人似乎被剛才毫無還手機會,像打活靶一樣的血腥屠殺嚇破了膽。都趴在掩體裏遲遲不敢動彈,殷切期望軍官千萬不要向他們衝出去送死的命令。
前方山穀深處的槍炮聲已偃旗息鼓,全然沒了聲息。看來我方偵察兵已安全脫險了。
鬆了一大口氣,塞在心裏的一塊石頭落了地,鄧飛龍透過PSO-1瞄準鏡居高臨下的慢慢移動視線。嗯,他在集中精力搜視那個兩度從他槍口下逃生的軍官。******,惹得魔鬼戰狼心裏不爽,非把這雜碎掛掉不可。
鄧飛龍耐住性子,等了兩三分鍾,山下的敵人顯然有些憋不住氣了。有些膽子大的仁兄試探著,鬼頭鬼腦的從掩體裏探出身子來。那個軍官更不例外,他單手端著M16A1自動步槍,腦袋埋得很低,想必是被子彈打怕了。他伸出左手向身後灌木叢裏一個士兵招了招手,示意士兵向他靠過來。
長官發號施令,當兵的就算有一百二十個不願意也得無條件執行。隻見,那個士兵慢慢鑽出草叢,疑神疑鬼的向山嶺上望了兩眼,怔愣了一下,隨後就像烏龜一樣的速度慢悠慢悠的向軍官隱身的樹幹爬來。
鄧飛龍把目光轉移到那個緩慢爬行的士兵身上。靠,這家夥手裏也提著一支SVD狙擊步槍,顯然也是個狙擊手。
媽的,常年征戰殺伐,為安南鍛煉出了很多狙擊手。
鄧飛龍在琢磨著這家夥是不是想跟自己來一場狙擊競賽。
隻見,敵方狙擊手以龜速爬到軍官身旁後,軍官向狙擊手指指點點,吩咐了兩句後,狙擊手點頭應承後,迅即翻滾到樹幹後麵的深草叢裏,一瞬間就不見了。
鄧飛龍一時愣住了,心裏犯起了疑竇,不知道敵人在耍什麼把戲。
忽然,敵軍官出乎意料的從樹幹後麵伸直了上半塊身子,舉著望遠鏡朝鄧飛龍這邊山嶺搜索著。似乎變得膽大妄為起來,全然不顧狙擊手的威脅。
鄧飛龍陰惻惻的笑了笑,壓在扳機上的食指就要彎曲。
突然之間,他大腦裏電光石火的會意過來,食指立刻鬆開了扳機。
心裏暗暗罵道:“好狡猾,好刁悍的狗雜碎,居然拿自己當誘餌來引老子上鉤,老子他媽偏不上你的當,就留著你這狗頭多活一陣子吧。“鄧飛龍也不禁對敵軍官英勇無畏的強悍作風,悍不畏死的犧牲精神肅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