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天,天色微暗,沫梨心裏暗暗叫苦,這路簡直不是人走的,仿佛就沒有盡頭似的,她的腳都麻木沒有感覺了,而李林挑著百來斤的擔子,趕了一天的路似乎精力充沛,小暮看上去好像走累了,但也沒有抱怨一句。
突然,李林停下腳步,看向一邊的草叢,小暮問:“爹爹,你看什麼?”
一陣風吹來,沫梨微微皺眉,“好濃的血腥味。”
李林看了一眼沫梨,放下擔子,走向一邊的草叢,扒開草,一驚,蹲了下去,沫梨好奇地上前,也一驚,那是一個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滿臉血汙,瞧不清容貌,身上也有好幾處或深或淺的傷口,尤其是左邊肋下的那道傷口還在流著鮮血,睫毛微微顫動,胸膛也有輕微起伏,顯然還活著。
李林一邊背起男子一邊道:“前麵有家破廟,我們今晚在那裏留宿,我先把這個病人背過去,你們先看著擔子,我很快就回來。”
沫梨應了一聲,看著李林離去的身影,他是一個農夫,看到這樣的人竟然能如此冷靜處理,還出手相救。
過了不久,李林回來了,帶著沫梨和小暮去破廟。
顧名思義,破廟的確是一家很破的廟,甚至不能遮風擋雨,隻有一些破破爛爛的牆壁和木梁,那名受傷的男人躺在一堆草地上。
李林從擔子裏拿出一些草藥,幫那個男子止血,隨後他到外麵找了一些幹柴升起了火堆,而沫梨也找一個比較幹淨的地方弄一些幹草和小暮坐下休息。
李林拿出幹糧和沫梨、小暮一起服用,沫梨問:“那個傷者怎樣了?”
李林沉吟一會,道:“沒有生命危險。”
沫梨應了一聲,見小暮在一旁打哈欠,微笑道:“小暮,累了吧,枕著阿姨的腿睡會舒服些。”
看著沫梨的微笑,小暮仿佛看到一個疼愛他的母親,又加上疲倦,竟然忘了他要討厭沫梨的事,枕著她的大腿安心地睡著了。
見小暮不排斥,沫梨微微一笑,對李林道:“我們也睡吧。”
李林點了點頭,沫梨靠著牆閉上眼,很快就進入夢鄉。
李林並沒有立刻睡去,而是失神地看著挨在一起熟睡的兩人,如果不知道,還真的會以為這是一對親生母子那,兩人之間散發著祥和的氣息,在火光下是那麼的美好,讓人引不開目光,當時娶沫梨,他也擔心過小暮和她相處得不好,現在他無須擔心了。
……
天亮了,沫梨緩緩地睜開眼,本是不太清醒的她卻被一張滿是血汙的臉在她麵前超級放大而被嚇了一跳,清醒了過來,想也沒想她就雙手一推眼前的人,隨著一道驚呼聲響起,一人被沫梨推dao在地上。
沫梨這時才注意到,那人是昨天受傷的男子,而李林和小暮已不在破廟中,以為他們丟下自己走了,這時視線見那擔東西還在,放下心。
“女人,你想殺人啊!”男子出聲道。
“你靠那麼近做什麼。”沫梨冷眼看著眼前的男子。
“我隻是想看清一下救命恩人的樣子而已。”男子雙眼特別明亮地看著沫梨。
“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是我夫君救你的。”看到男子眼裏的不懷好意,沫梨忙擺脫關係,而且她說的也是實話,他真的不是她救的,而是李林救的。
男子微微一愣,有些失望,沒想眼前如此貌美的佳人竟然已嫁人婦了,真是可惜。
這時李林帶著小暮回來了,原來附近有條溪水,李林見沫梨還在熟睡,想她昨天一個千金小姐走了一天的路,肯定累了,就讓她多睡會,而他帶小暮去梳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