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就要學!”席小溪還是這個口氣,這執拗勁兒也不隻是跟席臨川學的還是跟她學的。
這兩出一鬧,夫妻倆就鬱悶了,席煥和小萄幸災樂禍。
——之前的三個月,席謹看姐姐弟弟天天沒心沒肺地開心,總埋怨他們把她管得太死,他們也還認真反省了一下自己。
現在看看,這仨孩子都是互看對方好啊!
教小川射箭不難,也不用席臨川親自教,皇帝從軍中挑了個年輕將領教他,人家也不敢不答應。
難的是小溪要學舞。
紅衣太知道這裏麵的事,學舞到底不是個輕鬆的事,舞蹈演員沒受過傷那都不正常!
但是,讓她嚴格對小溪,她還真做不來;可若真就不嚴格地敷衍,那不是瞎費時間麼?
最初覺得請個舞姬來教她便是,可是竹韻館的舞姬都靠她吃飯,根本不可能嚴格教小溪,至於外麵的舞姬……
人家的原話是:“若論舞,侯夫人是咱大夏的頭一號。借奴家二百個膽子,奴家也不敢瞎教她女兒啊……”
沒轍,自己名聲太大,弄得外人不敢接茬。
紅衣很鬱悶,席小溪也很鬱悶。母女倆大眼瞪小眼地對視半天,然後一同看看在院子裏練射箭練得正痛快的小川,小溪鬱悶得快哭了。
紅衣可沒想到,這孩子居然第二天偷偷上了席煥的馬車,悄悄跟進宮去了。
她趕到宮裏接人的時候,席小溪正趴在皇帝肩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爺爺!您能給弟弟找個師傅教他射箭,就不能給我找個師傅教我跳舞嗎!”
紅衣也快哭了……
咱能別有點事就直接到陛下這兒“告禦狀”麼……
多大臉啊……
皇帝也知道這是小孩子鬧脾氣,於是耐著性子由著她哭了半天了,現在不得不動動——胳膊有點酸。
“……泡泡啊。”皇帝稍活動了一下,伸手跟宮女要了個帕子遞給這哭得喘不上氣的小姑娘,“你看,你爹娘來了,咱們商量商量?”
席小溪朝殿門口看了看,嘴巴一撅,賭氣不理人!
殿裏坐著的幾個人各懷心思。
席小溪特別怨念:我要學跳舞!
紅衣痛苦扶額:怎麼辦嘛……
皇帝淡看他們:你們自行解決。
席臨川想一頭在柱子上撞死:真是一報還一報!
席小溪嘟囔著蹭到父親身邊,拽拽衣袖:“爹!”
“幹嘛?”席臨川悲戚地望著她,前所未有地想動手打孩子,然後很想問問皇帝和舅舅,當年他們麵對他的時候是不是也有過這種想法……
事實證明,席小溪比他可愛多了。
她站起身理理裙子,伸臂就環在了父親脖子上,甜糯糯地央求說:“爹,你就給我找個師傅嘛!”
“……”席臨川陰著臉挑眉,沒應話。
下一瞬,小孩子特有的軟唇觸在臉頰上,“吧唧”一口親得響亮,耳邊又一句:“好不好嘛!爹~~~~”
紅衣在旁直捂胸口……
席臨川雖然閑散了幾年,但眉梢眼底那份軍人的淩厲還是未散,小溪則是軟萌萌的小孩子模樣,這種膩乎乎的父女互動簡直……
紅衣覺得心都快化了。
席臨川向她投去了幽怨的眼神。
紅衣清清嗓子:“你親自教小川射箭,我就親自教泡泡跳舞!”
席臨川又幽怨地看向皇帝。
皇帝一抬眸:“朕這就把小川的老師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