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煌梟隻覺得眼前是無邊無盡的金色光芒,他仿佛置身在這燦爛的世界中心,充滿了愉悅和舒爽。抬頭看去,一身通體燦金的神鳥五首高昂,口中吐出的白光仿佛凝成的一股劈天長鞭前甩著,另外五隻鳳首緊接著同時前伸,口吐藍光,仿佛藍色的小蛇吐著食人的信子,一道道纏繞在先前直指術陣的白色光柱上……
“天光重奏!”似乎還有人大聲喊著……
“轟——”那奔赴向前的白色光柱碎化作點點光華,飄散做漫天金雨,美得讓人貪戀……
淩煌梟隻覺額上微微一癢,繼而心中一時似火焚燒,一時身上又如同陷入冷冽冰河中,這樣兩種極致的感覺交替從大腦深處迅速的擴張至身體各處,全身的血管都要爆斷了!
待他再次抬眼時,麵前有一個男人的背影。他身著血色赤衣,腳蹬墨色長靴;他雙臂張開,左手反握著一黑柄三寸短刀,右手斜舉一柄彎月長刀,兩樣武器俱是鉤刃纖薄,黑心紅刃;他發綰單髻,插著紫棠色一字雙頭鳳翎簪;他身後九彩光輪流光百轉,璀璨奪目……
“神鳥有木,鳳棲於梧,凜空絕歌,斷世梟俶!”
決絕的聲音,決絕的字句……淩煌梟腦中驚雷一般的響著這句話,驚得他想要跑到男人麵前看看他是誰……
淩煌梟的臉燒的通紅,他的眉頭緊緊的皺著,整張臉都因為著難耐的痛苦縮成一團。玄芊娓不斷的給他的額頭上換著帕子,雷泓渤小心的對著他釋放著寒氣,試圖將他身邊的溫度降低些;白熠正手忙腳亂的搗碎袁老從森林裏找回的靈草,準備給他再煎一副藥。
半天的時間過得飛快,直到明月掛上蒼穹,淩煌梟依然陷在昏迷中,高溫的趨勢有增無減。
“袁老,怎麼辦啊?”玄芊娓手中不停的扇著大大的蒲葉,看著淩煌梟通紅的臉,抬起頭無助的望著袁老。
袁老看著幾個孩子,重重的歎了一聲:“小梟的這個情況,我實在判斷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情況。可是他這樣的症狀普通的藥草是治不好的……這樣,你們在這屋裏不要亂跑,我回學校去找人,最多三天一定回來。”
白熠迎上去一步,神色堅定:“您放心,我們會照顧好他的。”
袁老點點頭,拍拍白熠的肩膀,又轉頭向雷泓渤說道:“如果三天後我還沒有回來,泓渤,調動你最大的意態,把小梟用天一盾給我冰封起來。”
啊?雷泓渤傻眼的看著袁老鄭重的神色,簡直以為自己幻聽了。玄武寒意封起來?那小梟還能活嗎?“袁……”雷泓渤這個“老”字還沒說出口,袁老已經不見了蹤影。
事到如今,不行也得行了。雷泓渤心中暗下決心到。
袁老離開了一些時候,淩煌梟的熱度似乎褪下去些,臉上痛苦的表情也輕了些。
天空不知何時堆起了層層陰雲,遮住了漫天星辰,遮住了皎皎明月。本就安靜的森林裏似乎更加寂靜無聲,小屋裏除了爐火突突偶爾炸開木柴的劈啪聲,聽不到一絲雜音。莫名的壓抑,惹得三人心煩意亂。白熠起身站在門口抬頭看看天上,低語道:“真糟糕,要下雨了……”
雷泓渤看著玄芊娓,一時竟有些語噎。好半晌才開口問道:“嗯……你要不要喝點水?或者休息一下,換我看著小梟……”
玄芊娓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怎麼這個樣子說話?你也生病了?”
“你才生病了!哼~”雷泓渤氣的跳腳,漲紅著臉解釋道:“那個……你是女孩兒,我關心你……咳咳……”
看著他著急的被自己嗆到,玄芊娓噗嗤一下笑開:“哦~你還有這麼好心的時候啊。”
“你!我……”雷泓渤不知道該說什麼,伸出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頭,正好拍到右手的傷痕上,疼的呲牙咧嘴。
“不過,還是謝謝你安慰我……”玄芊娓站起身,衝著雷泓渤抿嘴一笑,真誠的說道。
她的眼睛裏有星河,她的笑容裏有晨風……雷泓渤呆了一下,臉更紅了。他垂下眼睛舔了舔下唇,小聲的問道:“你,為什麼要認小梟做哥哥啊?”
“為什麼?”玄芊娓可愛的皺了皺鼻子,“笨呐,因為我覺得和他投緣啊。”那雙大眼睛轉了轉,嘿嘿一笑:“你別亂想了,咱宿舍都是好兄弟啊,之前不是說好的要按照獵取寶輪的順序排名嘛,所以淩煌梟是我哥哥,白熠和你也是我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