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
迷迷糊糊中,道天淩聽到耳邊有吱吱的叫聲,並感到有什麼東西不停地在自己臉上舔來舔去,濕濕的,癢癢的。
“是小東西麼,”道天淩身子極是虛弱,僅連睜開眼睛都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果然不出所料,正是那頭上長著小角,渾身皮毛柔順潔白的的僅有一捧大小的小東西。道天淩本在大街上被抓時場麵混亂失了小東西的去向,哪知它現在竟然出現在了這裏。
道天淩愛憐地看了小東西一眼,費力地道:“小東西,這裏危險,你還是趕快走吧,咳咳,被人發現,會對你不利的。”
“吱吱,吱吱,”小東西趴在道天淩的肩頭,捋了捋其垂在肩前散亂的發絲,然後不停的比著一些奇怪的手勢,似是在說著什麼。
“格老子的,想不到這裏還有老鼠,真是的,別人都會去抱老婆,就他媽的留老子一個人在這裏守著兩個半死的人,晦氣,晦氣,喝,媽的,喝,”道天淩對小東西噓了一聲,傾聽一會,才鬆了一口氣,原來是看守牢房的爪牙在喝醉後喃喃自語。
那小東西看自己比劃了一陣。道天淩竟是不懂,也許是急了,幹脆直接跳到縛其雙手的鎖鏈之上,抱起鎖鏈啃咬起來。
道天淩搖了搖頭,“小東西,不要白費力氣了,那可是百煉精鐵所鑄,你咬不動的。”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卻讓他大吃一驚,那鎖鏈竟被小東西啃削,碎屑不斷飄落,看來要不了多久,道天淩亦可不受鎖鏈的束縛。
“哎呦,哎呦,”上寒真人悠悠醒轉過來,嘴裏還不斷呻吟著。
“真人,你醒了,我想我們有救了,”道天淩雖然身體虛弱,語氣低沉,但亦是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
上寒真人別過頭去,老淚縱橫,其實在很早的時候,他已清醒,道天淩替他擋下的酷刑,他怎會不知。想想,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天淩哪會遭受這般劫難,亦是心中有愧,所以麵對道天淩時,不禁有些心虛。
道天淩見上寒真人有異,還以為是白天對其的刑法太重,關切道:“真人,沒什麼事吧,身子還要不要緊?”
“天淩,我對不起你啊,”說著上寒真人不禁嚎啕哭出聲來,“如果不是因為我這個混人,你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真人不必如此,這些都是天淩自願的,區區皮肉之苦算不了什麼的,真人心中不必有愧,”道天淩轉望了一眼正在奮力啃著鎖鏈的小東西,“況且,我們現在不是有救了麼?”
……
虧得那看守牢房的爪牙此時正在醉酒中,要不然,看兩人現在的情形,就是小東西啃斷鎖鏈,兩人亦是無法逃出生天。”
出了牢房,楚府之中,燈火通明,這給兩人的出逃無形中增加了很大的難度。
上寒真人扶著身子虛弱的道天淩避著那些夜巡的守衛家丁不知走了多久,卻是在楚府中轉了向。楚府之大,難其想象,到底是汾水城數一數二的家世,家底雄厚自是無可厚非,當然其府邸奢侈豪華闊廣是避免不了的。
“楚府這麼大,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啊,”道天淩急道,其白天受了很多苦,但卻未傷其根本,雖如此,亦是好過不到哪裏去,若是換了平常人,有多少命都不夠送的。
上寒真人急得也是滿頭大漢,“老道我也不知道啊,你說,這楚府沒事建那麼大幹嗎,這不純粹是浪費銀子嗎,這都能買多少好酒啊。”
道天淩沒好氣的白了一眼上寒真人,“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喝酒,還是先保著命出去再說吧。”
“站住,前麵是什麼人,”隻聽後麵傳來一聲冷喝。
“不好,被巡邏的守衛發現了,快跑,”上寒真人攙起道天淩沒命的向前跑去,要多狼狽有多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