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安陵擎倉醒了一次,但隨即又昏睡了過去,安墨告訴她,安陵失血過多,需多休養,這個她自然明了,貧血的人都很貪睡,何況他以血養她幾天,沒有死掉都算命大!
七然轉醒後聽聞安洛家滅門的消息,整個人都恍惚了,誰的話也聽不進,隻是一直偎在玉洛殤的懷裏,不肯出來。
安墨無奈,對玉洛殤歉然一笑,“麻煩玉姑娘了。”
“不妨事,公子盡管去忙其他事,我來照顧七然。”
“嗯。”
不幾日,施都城內便人心惶惶,所有安洛家的生意不管是布匹行業或是吃食方麵均慘淡無比。
市井之中皆謠傳,下一個要被滅門的便是安家。而安家人則該做什麼做什麼,絲毫沒有受安洛滅門的影響。
安陵擎倉雖大部分時間都處在昏睡狀態,可總算保住了一條命。
安墨為了讓七然調養心情,特地把她們帶到了位於都城邊緣的別院,安排好衣食住行,每隔幾天都會過來瞧瞧。
別院位於施山半腰,建在一塊突起的大岩之上,底下被高高托起,一麵臨山,三麵臨空,內裏設置素淨雅致,湖水環繞,竹林幽幽,安陵擎倉一人在一水隔休養,玉洛殤與七然歇在紫竹林。
紫竹林與一水隔以湖為線,湖左側為紫竹林,右側為一水隔,湖心設小築,湖內正值荷花盛開,紅白綠相間,配著微微的涼風,倒別有一番風趣。
這一日,玉洛殤與七然湖心小築觀荷,一坐一站,一綠一白,綠的清新可人,白的絕代傾城,五分相似的容貌,十分不同的秉性。
男子遠遠看著兩人不知在說些什麼,綠衣女子不時搖頭,白衣女子不時安撫,不多時,綠衣女子仰頭輕笑,白衣女子頷首鉤鉤女子的鼻尖。白衣女子抬頭舉手之間自有一股風華絕代,冷然逼人!
男子眯了眯眼,慢慢走過去。
“兩位漂亮姑娘在談論什麼?竟如此開懷?”
綠衣女子首先轉身猛撲到男子身上,“墨墨,我以後不會再為相公傷心了,我要過我自己的生活!我的未來要由我自己掌握!”
“未來?”安墨眉頭挑了挑,一雙精細的丹鳳眼轉到白衣女子身上,愉悅的眨了眨眼,“看來我讓玉姑娘帶你來這裏是來對了!怎麼著?你要如何把握你的……未來?”
七然臉上的悲傷果然淡去不少,一聽男子要聽她的未來,忙拉著他坐到凳子上,“嗯,你坐下來聽我跟你說,首先,我要走出相公的陰影,找些屬於自己的事情來做,第二,我想收養一些孤兒,教育他們成才,成為有用的人,第三,我要在剩下的時間裏去尋找屬於……”
“咳咳……”玉洛殤猛然咳了兩聲,七然的話戛然而止,抬頭看著女子不好意思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