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顛倒過來,悠悠剛剛彙聚在頭頂的血液,些時又迅猛的倒退回去。頭暈糊糊的,一屁股坐在小船上,仰臉看了看天,悠悠感歎,人類最適合的姿勢,還是頭朝天,腳踏地!再也不羨慕電視上看過的那些,武藝練到可以倒立著行走的人了,簡直是太痛苦了!
“我剛剛聽見你在大叫什麼‘要回家’?”卿子衿自然的用手捋著悠悠浸濕的頭發,好讓它快些幹。嘴裏貌似不經意的問。
“呃……你聽錯了吧?嗬嗬……”悠悠本來還在養精蓄銳,想著一會要怎麼對付這個害苦自己的人,沒想到他突然問她這個!她諂媚的笑著,好讓他放鬆警惕。“我們去那邊吧,嗬嗬……你看那有蓮蓬哦?我們摘來吃啊?”
卿子衿頭也未曾抬,用衣袖細心的幫悠悠擦著發上的水珠,“想吃那個,用不著自己動手。”
這個人真是沒情趣!悠悠隻在心裏翻著白眼過隱,麵上紋絲不動,坐在那兒,乖乖的任他幫她擦著頭發。“嗬嗬……我不是想吃,我是想摘來玩的……順便摘朵荷花送你啊,你的衣服是青色的呢,跟荷花一定很配的!嗬嗬……”繼續卑躬屈膝。惡心,自己什麼時候這麼惡心過!
“你想轉移話題麼?”那家夥竟然還沒忘?悠悠睜大了眼睛,幹咽口水。誰知他又皺眉看著悠悠開口了:“還有,你的笑很醜,不想笑,為何要強逼自己?看著實在令人難受!”
什麼?
“夠了!”忍到極限了,悠悠雙目噴火,較之剛剛逢迎的狐狸恣態,現在儼然一頭饑腸轆轆的大灰狼。一巴掌打開卿子衿的手,咬牙道:“想怎麼樣吧!我就是想要回家了,你還能吃了我啊!大不了又把我拉去做‘生人祭’!反正是你慣用的伎倆!我還沒嚐過不成?”
又提到生人祭,悠悠竟然真的怒火衝天,還夾雜著某種幽怨和委曲,瞪著他時,眼睛也開始發澀。發火吧,把她一次整死得了,這麼一會冷一會熱的,她早就受不了了!
不曾想,那家夥隻是兩眼若有所思的盯了悠悠一會,忽然大笑出聲,從未有過的笑,那光潔細致的臉,像盛開的山花一般,在藍天下放著光華。“這樣才是正常你啊!隨時都會堅起尖刺紮人的小刺蝟!”他似頗欣賞她的波婦作風,眯著眼,明明在笑,卻又含著某種無可奈何?
見鬼了?
悠悠晃了晃腦袋,怒氣莫名消了一大半,隻是還有些擔憂,她睜大水眸試探的問:“你……確定你不想發火麼?”在她的印像中,他的脾氣一直不怎麼好啊,骨子裏又冷酷無情的要命,怎麼會……
他苦笑,抱胸睥睨著悠悠,奇道:“我今天的表現讓你失望了麼?”
悠悠無辜的眨巴著眼,未及反映,狠狠的點點頭,然後發現不對,又像波浪鼓似的搖著頭:“呃,不……”
好在,他沒有再繼續糾纏這個話題,竟自踱到船頭,雙眼望向不遠處的荷叢,有些微微的深沉。他們的小船,此刻已隨風飄向了荷花叢附近,就近看,那些荷花更清高的如瑤池名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