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的病終於好了,自那日四爺陪我一起過去探望之後,她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據說每天吃飯睡覺喝藥極其有規律,而且不出房門一步,生生在屋裏呆了七天七夜。
怎麼聽著就跟張三豐閉關修煉似的?她不是為了出來之後KO了我吧,可別走火入魔了才好,這貝勒府裏不需要一位堪稱宋真人的格格。
對於這件事胤禛倒是一點也不在意,隻說由她去。他倒說得輕巧,這府裏的下人尚且沒有由他去的道理,能幹則幹不能幹請走,哪能養那吃白飯的冒牌主子,更何況他嘴裏的這位還是正經娶進門的真主子。不說別的,就是偶爾進宮德妃問上一句,我也得有問必有答才是,哪能不聞不問呢。
所以說不當家的四爺遠比後院那兩隻不會說話的小動物還不了解我的苦衷。
為宋氏的病擔心了好幾天的我好不容易能休息了,就又發現了一個出宮住的壞處——四爺的生日得隆重的大張旗鼓的吆喝,不能再兩個人藏在房裏自己過了。
我懷念當年像小老鼠一樣藏著掖著的日子,隻可惜有得必有失,想要出宮麼?讓你出;想要自己的房子麼?讓你有;付出便是有了大HOUSE就得可勁兒的顯擺,不然體現不出四貝勒今非夕比的身份地位。
唉……往事不可追啊。
聽著李福拉拉雜雜地報了一長串兒的物品準備情況,我聽著都覺得累了,他還在認真仔細地說。不得不說皇上調.教出來的人就是好用,凡是我交待過的,隻需說上一回,甭管多複雜多麻煩,每件事都辦得幹淨利索讓我省心。用優秀兩個字都不足以形容我對他的評價,簡直就是難得一見的管家之極品。
見他終於合上手中明細,我捏住眉心悄悄出了口長氣,笑著看向座前低著頭的李福,“李管家,準備得很好,既然物料都備齊了,隻麻煩你再向府內眾人囑咐一回,明兒的壽宴必須各處妥當,不許出半點兒岔子。”
“福晉放心,奴才自會叮囑。福晉若是想起還需要些什麼,隻需讓解語姑娘來傳個話兒便是。”
“不必了,已然準備好的不要輕易改變,免得大家亂了手腳,也讓做事的人分不清什麼是對的,太辛苦了,隻照起先安排的做便是。明早等四爺一出門,你便著人準備著,在各位爺和福晉進府的一個時辰前,前院所有的擺設都得布置妥當,至於後廚的事,我會讓眉嫵去盯著,你隻管看好前麵就是。”
“是,奴才知道。若是福晉無事,奴才先行告退。”
“好,你去忙吧,這幾天也辛苦你了,忙前跑後沒少受累,隻盼著四爺的壽宴辦好了,各位主子都高興,到時少不了你的賞。”
李福瞬間腰又彎了些許,必恭必敬地認真回道:“這都是奴才份內事,若說辛苦福晉處處想得周到,奴才做起事來才會如此順暢,隻盼明日的壽宴辦得熱鬧妥當。至於賞,奴才不敢。”
說話做事周全妥當的李福不敢領賞?怕老康沒收麼?我掩了嘴輕聲笑道:“去忙吧。”
李福去忙了,我也得趕緊忙自己的事去,四爺這一年一度的生日PARTY啊,搞得一府的人跟著亂轉,我還毫無快樂可言,為了誰啊。
早前備的壽禮讓自己一時衝動送了老八夫婦,現在不管上天入地,我得再搗騰出個新玩意兒來,不然好不容易心情大好的四爺估計又得給我臉色看。
仔細地關了院門、房門,並囑咐了幾個丫頭不管是誰都要擋住弘暉這個磨人精,才放心的進了屋。
短短一個月時間,也不知那小子吃了什麼靈丹妙藥,嘴巴越來越利落,有事沒事地就要找人聊天說話,模仿力還超強。每天不把我折騰得頭暈腦脹他就不算完,除非那個當阿瑪的看煩了或是聽膩歪了,才會冷著一張臉提著他領子扔回自己的小屋,不然根本沒人整治得了他,因為他現在根本就不怕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