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神馬的最討厭了,可是,既然回來,就得守!
說好讓我明天見兒子的某人,害我亂感動一把,巴巴地就把自己送上前,主動得一塌糊塗亂七八糟。某人沒良心,吃了白食不守信用,食言而肥!
一覺醒來,還沒見到兒子,卻先看到了五名請安的女人。
一人一口熱茶,喝得我胃疼也就算了,還得給她們封紅包。賠本啊,賠大發了!連聲好兒都沒聽到,更不可能有人念我的好,隻聽到銀子從口袋裏掉落的聲音,猶如我的心,碎了。
真不是小氣,姐有錢,可是憑什麼要派給你們,到底是誰在當家誰作主啊,關我毛事。
“李管家,打今兒起,賬冊仍是交給福晉,有事兒說予福晉便是。”
聽到我的心裏話了?
這話說得真及時,也夠給力。像在告訴我,這銀子出得明正言順,活該我出。
可我真的不需要這種安慰,一點兒也不。明眼人都知道,此時此刻說這事,等於是把我推向了遭人恨的萬丈深淵。發話的某位爺仍是坐在那裏神情淡然,安靜的廳內,不知有沒有波濤暗湧。
眼前的小女人們,花紅柳綠各具風韻,即使是與我年歲相當的蘭思,也未見顯了老去美麗依舊,更不用說年輕的了。隻有宋氏感覺變了許多,異常沉默,沒有表情的臉上再沒有當年的神采,安靜得像是變了個人。
每個女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坐在屬於自己的那張椅上,各自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看著這樣的她們,我好像想開了,又好像不是,總之糾結少了,感覺也淡了。或許我真的老了,再或許是回來的喜悅太過強烈,對她們也就不那麼在意。
重掌四爺府,大權在握,是我所願,可是,能輕閑的過幾天舒心日子,更是我所求。也許,在管家之後,能二者兼得?那才是真正的完美圓滿。
貌似有些事多年不做,手生得很,比如管家,更比如……欺負人。
雖然我自認從不曾主動欺負過這個府裏的哪個女人,但此時,仿佛連與她們浪費精神的力氣都沒有。胤禛表現得對我越好,越是偏著我,我越覺得曾經失去的都要盡數補回來,隻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簡簡單單。
也許,她們和我求的一樣,隻是這裏女人太多要共享同一個男人,典型的狼少肉多,於是凶猛地便成了原該被動孱弱的肉女們。罪過啊!可惜的是,那個男人並非弱質纖纖的良善之輩,冷漠之下的內心比誰都狠,她們也該是清楚明白,所以一個個努力地表現乖巧。
譴了坐到無趣的小女人們各回各院,便是李福的表現時段,當然也是我的。至於那位男主人,端坐一旁喝著好茶,盡職地展現四爺本色。
這座親王府的下人遠比曾經的貝勒府多了一倍不止,分批地請安、點名、派紅包、訓話,累得我回到房裏時幾乎癱倒。難道就不能讓我休息幾天再做這件事麼?幹嘛這麼火急火燎的,府在,我在,他們也在,誰還能跑了去不成。
原來男人也是不禁誇的,才剛想著他對我好,現世報便來得飛快。就算您不念著我昨個夜裏盡心竭力地好生伺候,也該體恤姐姐我年紀大了,真的操勞不起。腰酸背痛腿抽筋都是含蓄的,真真會要了親命。
由此可見,男人的體力遠勝女性,亙古不變的真理,甭管到了什麼年紀,都是如此。至少現在的我們還是這樣,實力懸殊巨大,我惹不過他,以後還是躲著些才好。
以他那副不把彼此累到暈死一個的勁頭來看,我怎麼都覺得他這幾年過得不正常,難道那些女人們的月餉全都白拿了?豈不是浪費了府裏的銀錢和白飯。
不理會坐在床尾的某人,躺在床上閉了眼睛心中一通亂罵,以後這些銀子可得管嚴實了,不能再養白工。隻是,如果真是這樣,倒也是樁好事,就當我花些銀子買了個心裏舒坦,也好。
讓她們全都吃白食去吧,姐姐的銀子你們可勁地花,我樂意,就是累死也樂意。
在床上賴到日頭偏西,屋子裏沒了陽光涼得再難睡下去,才無奈地睜開眼睛。胤禛仍像我入睡前看到的那樣靠坐在床尾,隻是手裏多了本書,長腿一動貼在我腿上,眯了眼睛看著我低聲問道:“夢到什麼了這麼開心?”
我開心了?原來心情好,真的是做夢也會笑啊。
揉揉眼睛抱著被子坐起來,裝作茫然的看向他暴露在空氣裏的雙腿,又諂媚地把被子蓋回去,支了手肘在膝蓋上托著腮委屈地說:“沒有啊,又累又餓哪還有力氣做夢,就算夢到也是一桌子美味,胡吃海塞沒空兒笑。”
“睡著吃?”胤禛眼底染了絲笑意,不等我反應手已伸到被子裏握住我腳踝微微用力。
撐著床鋪不讓自己倒下去,已暈頭暈腦地躺在他腿上,熱乎乎的掌心隔著衣料捂在我扯不出幾兩肉的小肚子上,“府裏的事讓李福去管,隻讓他回你就是,不要太操勞。既是回來了,好好調養下,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