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
太久又太熟悉的十二年,像家人一樣不可或缺的十二年。
又如何!相比二十五年的兩心相許,根本不值一提!
胤禛內心翻湧的憤怒絲毫沒有減緩,一路上所思所想完全不受控製,怎樣也回不到原有的冷靜自持。
即使她已在懷中,即使已經遠離了那間滿溢曖昧的酒吧,他仍是什麼也看不清,隻有那幅定格的畫麵刺得他滿目腥紅——她仰頭靠在他肩上,他的臉埋進她發間……
他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聽不見,就連相擁的身影都開始變得搖擺不定。他站在角落不想看卻移不開視線,恍惚間像是又看到了十年前的校門,小小的她轉過身跟著同樣年幼的江煜城走進去,不再理他也不看他,消失不見。
強壓住快要失控越燒越旺的怒火,胤禛猛地推開院門,腳步還沒邁出去,被他圈在身前的展笑意已經掙著他的禁錮努力轉過身跨向門檻。
他的手臂快速收攏,她的鞋底滑在門檻險些摔出去,被他拉靠回麵前用力一提直接抱起,閃進院門。
展笑意的心裏同樣壓抑,從最初的恐懼到忍氣吞聲再到後來覺醒的憤怒忍了一路,仍是不敢招惹這個看起來像要隨時將她生吞活剝的可怕男人。
此時此刻,已經到了家到了她的地盤,他竟然還敢擺出這副想要掌控她的樣子,憑什麼!
男士可忍,淑女不可忍!
聽見院門關閉的悶響,忍無可忍的展笑意用力推著他的肩膀向下滑,掙不脫便急得不管不顧猛地咬上他的胸口。她用盡全力死命地咬,連合攏的牙齒都在抖,顧不上腰間迅速收緊的五指顧不得疼,憋著一口氣越咬越緊。
胤禛吸了口氣胸膛瞬間繃緊,握在她腰上的手合了又鬆卻始終沒有放開,也沒有躲。才剛止血的傷口因用力再次流出鮮血,糾纏中沾染了她小小禮服裙露出的腰背,自他掌下在黑白的強烈對比中洇出一小片豔紅。
院門半闔間,他看見巷口閃亮的車燈,就像出發時看到的那樣,明晃晃的刺眼。強烈的白光照射下什麼也看不清,他卻像是看見那輛紅色跑車上掛的車牌,有她名字和生日的車牌。
一個人影,在光線中向著小院走過來,走得很慢,逆光的陰影卻越漸清晰。
又一聲悶響,胤禛用力甩上另一扇院門落了鎖,不再看。
白色襯衣柔軟服帖在他繃緊的胸膛,也摩擦著她冰冷到僵的雙唇,帶著不同尋常的熱度。
腥味彌散在唇齒間,血透過襯衣不停吸進展笑意嘴裏混合著口中酒的味道,讓她皺緊眉頭強忍著陣陣惡心鬆了口。
他的手按在她腦後的發髻上,指尖穿過梳得齊整的頭發觸碰到耳底的僵硬,感覺到她急跳的脈搏。他摁住她的頭壓回胸前,她又咬住不放,他不許她退離半點。
她的指甲摳在他腰上,尖利的牙齒不挑地方地隨處亂咬,一下比一下急狠伴著嗚嗚的聲音,就像她的貓害怕時那樣,弓著後背驚恐地低鳴。
胸口的疼讓他挺直了後背強忍著緊緊地抱住她,不退不離任她發泄。扶在她腰側的手掌輕輕移動撫在背後,忍於眼底的憤怒嚴寒逐漸有了溫度。
被他壓在胸前的人開始搖頭掙紮,甩不開像是黏在背後的手掌穿著高跟鞋的腳就努力蹬踩,鞋尖不斷踢上他不肯退後的小腿。
他的手順著她光滑的後背折回腰際,直穿過斜開的半片黑色纏進裙子的小抹胸熱熱地熨貼住她的腰腹,猛地收緊手臂將她提高抵在緊閉的院門上與自己相同高度麵對麵。不看她也不理會她的掙紮,彎下腰另一隻手直接伸向懸空而晃的小腿,連鞋一起握住她的腳。
黑暗中,他的拇指指腹反複摩挲著她的腳麵腳踝,引來她更加激烈的掙紮,雙手撐在他背上用力捶打撕扯著看得清晰的白色襯衣。
細碎的輕響,小小的白色扣子劈啪掉落,旋了幾下停在他腳邊。
胤禛緊繃的臉頰突然貼上她裙擺下的大腿,呼吸間熱氣吹拂讓她止了動作僵靠門上,推搡著他硬到沒有半點柔軟的後背不停地挪著腿,退不開倒差點斜斜地摔下去,被他輕鬆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