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子內外靜得無聲,身後的人輕輕移動枕在我頸下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往後退。冷氣瞬間鑽進錦被激在背上,我打了個寒戰往後靠抓住正從腰側移走的手抱在胸前。
“醒了?”甫欲離開的溫暖又籠回身後,暖得我應了一聲揚起頭,沒躲開從胸口癢到下巴的手指,吹在耳邊的熱氣倒更真實。
順勢回身埋進他頸窩間,暖。
房裏仍是昏暗,窗紙外未見透進日光。
頭頂上方一聲輕笑,捏在下巴上的手抹過臉頰眼瞼讓我又陷入黑暗,聲音更是輕軟得像夢,“再睡會兒,散了朝我便回來,嗯?”
纏在他背後的手遮在暖融融的錦被之下,緊裹著我蜷在他胸前。我低著腦袋又拱了拱聽見更明顯的笑聲,隨手在他腰上揉了揉,“你困不?可別在馬車裏睡著了,冷。等回來再睡吧,我幫你捂好被子。”
星星點點的吻從頭頂落到臉上,“那你可別出來,就在這兒等我好生暖著,要是冷了看我罰你。”
“請安……”
托在臉上的手突然就順著脖子滑到胸前,極輕地在最靠近他胸膛處抹了個圈便倏地反應著挺立在掌心下。
我哼了一聲挺直腰背更加靠過去,手掌像是回應輕揉了兩下從腰側轉到身後,加了力道抓握住時冰得我又往他身上縮,腿已被提起搭在腰上。
那種被熱辣抵住的疼又回到雙腿間,不受控製地抖,隨著他手指若有似無地輕觸在上麵,好像是在溫柔撫按讓酸麻少了幾分,卻無法忽視彼此的強烈反應。
腦子裏那些被請安的女人孩子的畫麵瞬間消失,全是他。昨夜的黑暗昨夜火熱一一浮現,揮之不散地反複。
那件裹住我們密合身形的寬大鬥篷此時不知去了哪裏,我的衣衫裙褂也不知被他丟到何處,而我們兩個還糾纏在床上,像是才剛閉了眼沒休息一會就醒了。
睜眼看他,唇上已被吸住,吐了口氣在我嘴裏,“免了。”
我應了個好聲音又啞起來,再說話時滿是昨夜被他緊擁著要生要死時的虛弱,自己都聽不清說了些什麼。
蹭在他腿上的腳被突然屈起的膝蓋倒滑到腰腹間握進掌心,我忍不住噝了一聲已被抱到他躺平的身上,抵著大腿趴伏在胸前。
小腹下驟起的熱和收縮酸痛讓我無法忽視正和他不著寸縷地密不可分,悄悄抬了腰腿還未離開已被雙手用力按回去,比之前還更貼合得緊密實在。
“還動?”對視的眼中像燃了把火放著光,或是始終未曾褪去。手指撥開我臉上的發別到耳後,指腹順著眉心描畫到唇邊拉至他麵孔前,“剛才偷偷地說什麼呢?”
牽一發而動全身?原來是這樣的。
僵硬變成顫抖,在他身上,在他指下。
我咧了嘴笑,吻上抿直又突然勾起的唇角,皺在眼前的眉心倏地舒展。
小聲又說了一回,唇邊嗯了一聲不滿地眯了雙眼,無奈湊到耳邊卯足了力氣讓聲音大一些,“聽你的,我說……全聽你的。”
耳邊含笑回了聲乖,我的手已摸到床頭冷硬的雕花木板,慌忙扶穩突然上移的身體濕滑唇舌早落在胸前。和扶握在腰胯的手不同,找不到昨夜瘋狂啃咬用力吮吸的影子輕軟而緩慢,從胸口舔吻到腰甚至轉向腰側,一路向下。
被子早就掉落身旁,冷了的身體又開始發燙,被他手掌推著用力抬高,我吸了口涼氣抓住紗幔扭了扭腰。十指倏地扣緊指甲幾乎摳進去,疼得我挪著膝蓋想往前躲卻把他夾緊在雙腿間,突然咬住小腹的唇齒如影隨行。
一聲胤禛被我叫過數不清多少遍,這一回卻轉了幾個高低,餘音未盡的急喘下還能聽見回響在帳子裏。紗幔被我扯得險些斷裂,噝的一聲鬆了手摔回他抱住我突然坐起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