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重要的是接下來該怎麼辦,必須得盡早恢複到原本的樣子才行。
話說回來,我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的啊。
Mako閉上雙眼,想著之所以變成這樣的契機,但是今天一天的各種事情已經讓他全身疲倦。
再加上昨晚的那個夢、夢嘛。。。
就這麼閉著眼睛閑暇地想著。
不知過了多久,為了防止打著瞌睡的自己就這樣睡過去,Mako睜開雙眼,到剛才為止都站在鏡子另一側的那個男孩的身影消失得一幹二淨。而代替那個男孩出現的,是昨晚在公園裏偶遇的那個女孩。身形也好膚色也好讓人印象深刻的眼睛也好,全都與我所能想起的關於那個少女的一切,分毫不差。那雙血紅的眼睛一閃閃著,血紅的眼睛嘛。
啊,Mako又想起昨晚的那個‘夢’了,昨晚的那個女孩=千咲=doze?什麼嘛,還有說給予我‘目之力’什麼的。
目之力?
難道指的就是這個嘛?Mako死死地盯著鏡子。
不過呢。
“果、果然好厲害!!!”Mako難掩心中的驚喜,自出生以來,從未有過對別的事情感到這般的有趣。而現在Mako眼前所上演的這個現象,就是如此地蹊蹺、奇異,煽動著他的好奇心。
但是。Mako此時注意到了自己的境況。
踏踏——腳步聲慢慢靠近,沒錯,現在可糟糕了。
這裏可是男廁所,此時的自己變成這幅摸樣,要是被其他人發現那就完蛋了。
會被當成**一樣的存在吧?
或者可以假裝自己是異裝癖而已。
啊啊——不管怎麼說都會被人當成**吧!?
踏踏——啊!!要進來了。
Mako趕緊向著廁所裏麵小跑著,希望可以找到一個藏身的地方。
“痛。”太過著急導致自己撞到了一旁的護板。
果不其然,一個中年男子慢慢走進,瞅了瞅Mako,“啊,那個。。。”Mako想著最起碼得試圖解釋一下,但是中年男子毫不在意地從他身邊走過。
“誒?——”Mako捂著頭上的傷痛不由得發出感歎,難道看到一個女孩在男廁所不會讓人感到驚訝嗎?
總之快點逃離這裏吧,Mako匆匆向外跑去,在經過洗手台時發現鏡子中的自己恢複了原來的模樣。
“誒?——”呆呆望著鏡子的Mako思考著自己究竟是怎樣變回原來的樣子的。
腦內的角落裏再次傳出了哢嚓地指輪咬合上的聲音。
“。。。疼痛。。嘛?”在腦海中浮現的這個結論,實在是太過於諷刺了。撞到擋板時頭部遊走的疼痛。
我對那份疼痛所感受到的,毫無疑問就是‘懷念’。
雖然我一直覺得自己早已習慣疼痛,但看來這個想法卻錯得離譜。
‘疼痛’才是我能夠感受到我是我自己的,唯一的同一性。
隻能憑疼痛來感受自己什麼的,我對自己究竟有多沒興趣啊。
鏡子中的自己幹巴巴地嘲笑著鏡子外的我。
走出廁所,一個人在炎熱而又人煙稀少的大街上盲目前行著,“好無聊~~~”這麼說著的Mako決定還是去往常的固定地點-公園吧。
來到公園內,秋千伴隨著偶爾刮起的秋風擺動著,一切都是如此的風平浪靜。稍微猶豫了一下,Mako在秋千上坐下,本來是因為無法忍受家裏的安靜而逃出來的,結果這個世界對於Mako來說就是如此的安靜。
吱——吱—秋千在空中飄蕩著,發出刺耳的響聲。就這樣,Mako感覺自己的內心慢慢平靜了下來。
該接受事實了。Mako心底深處傳來這陣聲音。
一開始打掃房間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地上的那灘血跡,那應該就是昨晚自己被那個陌生女孩擊中而留下的吧!?
但是呢。
但是啊。
如果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話,當時應該死去的難道不是我嗎!?
“啊啦——”在Mako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時已經有人靠近了。Mako下意識的回過頭,卻發現眼前這個人正是能夠解開所有謎團的知**。
“千。。。千咲?”
“果然。”眼前的女孩眨著鮮紅的眼睛,臉上掛著異樣的微笑,然後在Mako旁的秋千上坐下:“你說的是我的姐姐吧。”
“。。。姐姐?”Mako此時突然想到了,“也就是說,你就是。。。千咲的雙胞胎妹妹!?”
“Bingo!”女孩點了點頭。陽光增加了熱量,火辣辣地釋放出安靜的威勢。
“今天天氣可真熱呢。”女孩慢慢蕩起了秋千,希望通過秋千擺起來而獲得短暫的清涼。
“。。。是呢。”Mako此時完全不在狀態。
“看你這麼悠哉悠哉的真是羨慕呢。”
“誒。。。?”
“你應該還記得我吧?”
“是說小時候嗎?”
“果然還記得呢。”女孩停下了緩緩蕩起的秋千,“啊,忘了自我介紹一下呢,我叫daze。”
“daze?”真是奇怪的名字。。。呢?誒?
“哼哼~~~”女孩再次蕩起了秋千,“想到什麼了嗎?”
“da。。。ze的話。。。難道說那個人真的是、你的姐姐。。。”
“誒!?看你這個樣子她似乎還什麼都沒告訴你呢。”
“這一切、到底是。。。”
察覺到時機差不多成熟了,daze露出些許悲傷的表情回答了“那麼就讓一切都開始吧。”,切入了正題。
“你對自己此時的情況一點意識都沒有嗎?”
“什麼意思。。。”Mako低著頭。
“誒~~~意外地很遲鈍嘛、比如說、眼睛什麼的。”Mako轉向女孩,此時她的那雙眼睛,正被讓人不覺失神的深紅色所浸染。
Mako一瞬間呆呆地“啊?”了一聲,接著稍微考慮了一下閉上了眼。
“誒?還沒有意識到嘛!?”說著,女孩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小的化妝鏡,打開後將鏡麵對準了我。
“誒!!”Mako盯著鏡子中的自己,不由得一驚,並不是因為此時的自己變成了其他的人樣子,而是因為自己有著和眼前這個女孩以及昨晚夢中出現的doze相同的血紅色眼睛。之前在公共廁所變成doze時確實有發現那雙血紅的眼睛,但是當時隻是單純的認為‘這並不是我的東西’而已。
“現在能夠理解了吧!?”女孩將鏡子收了起來,又開始蕩起了秋千,“或者說其實你早就意識到了昨晚發生的事情並不是夢吧。”
“哈、、、”Mako戰戰兢兢地朝著daze的臉看去,是因為受到daze聲音的刺激嗎,至今為止一直很安靜的金屬撞擊聲突然盛大地嘈雜起來。
“不要連自己也欺騙哦。”
這份語言深深地刺痛了Mako的心髒。
突然,四周變得昏暗起來。
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將Mako拉入黑暗的最深處。
等到一切都平靜下來時,Mako發現此時的自己和daze一起站在自己家裏的客廳中。媽媽趴在餐座上。
“用你這雙新的眼睛再牢記這一段過去吧。”daze的血紅眼睛在昏暗的房間中格外顯眼,晃悠悠地讓人目眩。
隨後,夢中的點滴如同放映機一般放映了出來。
嘶吼繚繞在Mako耳邊。
鮮血的紅暈、烏黑的絮狀物占據著Mako的眼睛。
血液的腥味刺激著Mako的鼻子。
砰——的一聲,鮮血四濺。
啊——的淒吼,黑色彌漫。
一切都被浸入無限的黑暗之中。
“那、那個。。。”無意識地滑下臉頰的淚水,一滴、又一滴地在地麵上作出黑色的斑點。Mako突然感覺無論什麼都已經要無所謂了。
“這個是我的能力之一,目憶。”秋千在空中慢慢飄蕩著。“怎麼樣,已經沒辦法再繼續欺騙自己了吧。”
“。。。昨晚,你也在那裏嗎?”Mako吃力地說到。
“並不在哦,我也隻是通過某些人了解到這件事情的。”
Mako突然感覺渾身不舒服,通過某些人,也就是說“這樣說的話,就好像一切都是可以安排好的一樣。”
“不然你以為呢?”
“哈?——”所以說都是安排好的!?Mako突然感覺耳邊響起了無數的悲鳴與意味不明的文字的羅列,感受到那些猶如身在地獄一般痛苦的**。
“不要露出那種表情嘛,很可怕的。”daze一邊盯著Mako的瞳孔深處一邊這樣說道。
“到底是誰做的?”daze這種從剛剛開始就欲言又止的語氣,讓Mako的腦袋開始混亂起來。
“看樣子你誤會了我的意思呢,並不是誰去策劃了這一切,而是命運主導了這一切。”
“命運。。。”Mako內心諂笑了一下,“將一切都怪罪於命運難道不是為了推脫嗎?”
“誒。”daze嘴角微微翹起,像是發現新大陸般地看著Mako,鮮紅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命運是存在的哦,話說回來,此時的你應該已經目睹並經曆了許多離奇、違背常理的事件了吧,到底還有什麼會讓你覺得難以相信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