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什麼事要暫時離開班長指定的活動場所,那麼必須請假,回來後要打報告銷假,如果中間發生了什麼事,回來後一定要如實報告。
大樓裏熱水供暖效果很好,再加上大家都是不到二十歲的小青年,所以不管是房間裏還是走廊裏溫度都很高,洗漱間和廁所也是一樣。
壓了一陣子被子了,盡管已脫掉了棉衣和作訓服外套,田鬆還是渾身冒汗,尤其是褲襠和腋下,像是有三盆火在那兒烤,看看其他人,估計跟他差不多,一個個腦門兒都是亮晶晶的。
這會兒趁著班長進來,田鬆和大家一樣借“禮節禮貌”時機歇口氣,所以響亮地答“是”以後,大家都不是繼續壓被子了,有拿軍用大牙缸倒水喝的,有請假去廁所的,反正是想了各種辦法讓自己緩緩,散發散發越來越多的熱汗。
田鬆跟潘金岩、韋通一起請假去廁所小便,廁所在內走廊的東頭,而二連男兵四個班在內走廊的西邊。走廊兩側分別為一、三、五、七、九班和二、四、六、八、十班,單數的房門朝北,雙數的向南。
所以,田鬆他們一出門右拐就要經過所有的女兵班。因為在第二天晚上有某個男兵穿個褲衩且因尿急高搭著“帳篷”急匆匆地去上廁所,結果成功的引起了一名也去上廁所的女新兵響徹樓道的高分貝的尖叫後(也不知道是因為驚訝還是驚嚇,反正聲音大的把一個連的人都從床上驚醒,而據說那位“去不逢時”的新同誌的尿意也被嚇回去了大半,最後到底上沒上廁所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了),領導要求不管男女不管何時去上廁所,都要把衣褲穿戴整齊,帽子可以不戴,腳上必須要有鞋,就是拖鞋也行。
因為這,田鬆穿上外衣並認真地檢查了一番,確認上衣扣好了下麵的“大門”也關好了才出去,這一耽誤,就比潘、韋兩個要慢了些。
一出門,田鬆就發現潘金岩和韋通早跑到了廁所那裏並往裏進了,一前一後兩個後背一閃就沒了人影兒。
“還挺快的。”田鬆不由得自言自語了一句。
田鬆剛走到五班門口,就看見五班的門突然打開,然後一名齊耳短發的女兵走了出來,緊跟著裏麵響起了“班長慢走!”的一片女聲。
由於太過突然,雖然田鬆已經緊急刹車了,但還是差點撞上這名女兵班長,結果把雙方都嚇了一跳。
“班長好!”反應過來後的田鬆立即大聲問好。
本來到此也就罷了,可是田鬆覺得剛才可能“冒犯”了這名女兵班長,所以問過好後他就用自我感覺比較得體的微笑站定在那裏看著她,大概想用“此時無聲勝有聲”來衝淡一下剛才的“冒犯”吧。
就是這一“畫蛇添足”的舉動,讓田鬆這個下午都處在了“煎熬”之中。
這名女兵班長先是被田鬆嚇了一跳,又被田鬆“班長好!”的叫喚聲當麵“震”了一下,現在還被田鬆這種在她看來十分欠揍而又“放肆”的微笑注視著,頓時覺得自己作為新兵班長的權威受到了一名小新兵蛋子的挑釁。
於是,她淺淺地淡笑了一下。
結果這一笑被田鬆看成了他的舉動起了效果,心裏不由得舒了一口氣。
“哪個班的?”
“報告班長,三班的!”田鬆趕緊收起了微笑,一本正經地大聲回答。
“好!隔壁的。”
“是!”
“郭班長,怎麼回事?”這時候,唐班長聽到動靜走了出來,向這位女兵班長問道。
“哦,老唐,沒事,我覺得這個小家夥需要操練操練,你不會有意見吧。”
“嗯?田鬆怎麼了?”
“他莫名其妙的看著我笑,比較放肆。”聽到這話,唐班長轉過頭來,很是意外地看著田鬆。
到了這個時候,如果田鬆還不知道這位姓郭的女兵班長為什麼會對他笑一下還貌似關心地問詢他的一些問題,那真可以打一臉盆水跳進去淹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