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 ——(1 / 2)

公孫夐,世間名醫,江湖人稱“聖醫”。每日到公孫夐那兒去的人,不下千人。久之,公孫夐立下了一個規定,要救人,必須用自己的命來換。自此,世間少有人去公孫夐那兒治療。公孫夐還有一個怪癖,就是喜歡易容,裝扮成一個普通人去接近求醫之人。到底是為什麼,沒有人知道。太行山

“老伯,您知道公孫先生住在哪兒麼?”金飛背著無性,向一位樵夫問路。

“公孫先生?哦,小夥子,你說的是聖醫公孫夐吧。”

“對,就是他。老伯可知道?”

“小夥子啊,你可知道公孫夐治人可是要一命換一命的呀。你救的是誰?”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可是我師兄不能死啊。”金飛急說。

“你師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卻為了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獻出你的生命!”

“我……”

“別說了,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會說的。”

“可是,我師兄怎麼辦?”

“與我何幹?”

“老伯,求求你。能否告知公孫聖醫的下落?”

“告訴你,然後你去自殺?”

“晚輩心意已決,若老伯執意不說,莫怪晚輩動手。”金飛抽出寶刀,瞪著老伯說道。

“你,你……”

“晚輩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你……”

“好,我說我說,他就在山上兩百步的地方。那兒有一個洞穴……”

“多謝。”金飛一聽,忙向山上飛去。

老伯望著金飛遠去的背影,緩緩撕下麵具,露出裏麵真正的臉,說道:“想用武力威逼,沒門!”

突然,一個書生攔住了金飛的路,跪下來說道:“公孫先生,我家老母病危,特請先生救救老母。”

“什麼?”金飛詫異道。

“晚輩,感激不盡!”那書生一狠心,從懷中掏出一把刀,往脖子上一抹,鮮血狂湧,片刻之後死去。

金飛震驚,從書生摸向懷中開始,金飛就已經出手,可卻還是枉然。這書生的速度竟然已經超過了金飛。這是其一。這武功高強之人,卻依然選擇死,不抱有威脅聖醫的打算,那麼自己。有資格嗎?這是其二。

“哈哈哈哈!”金飛大笑,兩眼濕潤。輕放無性,解開衣服,咬破手指,慷慨激昂,在衣上寫下了——遺書:

師兄:

當汝生時,吾已成鬼。非吾之狠心也,兄弟十有一年,點點滴滴,誰能割舍。但今吾二人隻能活其一也,若汝選擇,當為我合也。師弟慷慨而赴死,師兄莫悲也。隻有太多事未完耳,師兄細聽。

作為子孫,未盡半點孝道,反倒讓父母大人擔憂。吾乃古今不孝子也,望師兄為我盡孝道,師弟當萬分感激。

作為徒弟,師父辛勤哺育,吾方得茁壯長成。但吾成時,卻要與師父陰陽兩隔。若師父老時,行動不便,望師兄代我行拄杖之職。

大業未完,望師兄為吾振興金家,吾九泉之下,亦可安心也。還有木家小兒木煚,其父將其托付於我,卻未盡照顧之職,望師兄代為照顧。

嗬嗬,吾方記得年幼時,一同摘桑樹之桑果,卻落得師父嚴聲厲喝。心裏卻還計較著師兄你多吃一個桑果,頗不寧靜。明日,你卻又摘了一個桑果予我,因此而被師父關於麵壁室數日不得出。

又記得……算也,每記此,心痛又多幾分,言於此畢。來生再見!

師弟金飛書

金飛寫完後仰天長嘯,抽出刀,向脖子上的動脈一割,失去知覺後軟軟地躺了下去。

…………

“這是哪?”

隻見一個小和尚躺在檀香木床上,氣色尚好,呼吸卻是很弱。

“你醒了,木平這老家夥,毒術頗不賴嘛。”一位書生模樣的人坐在床頭,得意地說道。

木平?我中了一代毒王的毒?若有誰能解了天下毒王的毒,那他不就是——公孫夐!無性飛快的想道。

“公孫先生妙手回春,小僧感謝前輩的救命之恩……”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金飛那小子,若不是他,我哪能這麼快就找到新鮮的血源來為你做換血大法。”公孫夐指了指金飛說道。

“什麼!”無性如遭雷劈,一骨碌溜下床,“撲通”一聲,摔在地上。公孫夐見狀也不去阻攔,徑直出去了。

無性一瘸一拐地走向金飛。十一年啊,兩人親密無間,而今一下子陰陽兩隔,無性禁不住思念的浪潮,撅暈過去。

“師兄,這是什麼武功?”

“哦,這……這是……”

“恩?師兄,你不老實哦。敢偷學武功,信不信我去告訴師父。”

“金飛,不要。師兄求你了。”

“嗬嗬,你要我不去說也行,那就教我吧。我也想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