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坐擁的人
女子突然睜開眼。
不敢置信的望著自己的手臂,那裏一股異熱。
怎麼回事?
慢慢的,臂上竟憑空生出一條銀蛇,緩緩舞動。它像新出生的孩子,剛學會了走路,不知疲憊的折騰,興奮帶著點好奇。
莫不是封印?
她的手顫的更凶了。
是誰?
是誰在解她的封印。
男子凝視她不語,她醒來時,他也醒了。
到底怎麼回事?
望著那這手臂,他不禁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而且定然不會是好事,她臉上的驚恐已然說明了一切。他的眉皺的更深了。
“怎麼回事?”他出言道。
她是他的,他不會容忍任何人對她不利,即便他不知是出於何種原因要幫她。
他隻是下意識的覺得“她是他的。”
“殺了我!”
突然的人聲將她從夢境中拉出。
突然的人聲也將他從思緒中驚回。
她急迫的喊。
他的背一僵,雖然她發不清字音,可他在她眼裏看見了絕望,已說明了一切。
哀求,絕望,比他要她時更蒼白。
是誰對她的痛竟比他還深。
他覺得荒謬,他不是在嫉妒這個吧?
還是說他對她的傷害還不至於到無可原諒的地步。
他下意識扶正她不住顫抖的肩,用力擁進懷裏。
“你是我的,我不容許任何人傷害我的女人!(他不知怎麼東西二字竟換成了女人!)”話並不流暢,顯然用詞時,自己也被自己嚇到,卻又下意識地,說了出來。
她的下巴抵著他的肩。
眼淚再也抑不住的流出來,往事一幕一幕。
她能相信,這個男人能護著她嗎?
她隻知道,這一刻她的心是平靜的,安穩的,反正會死去,就這樣貪婪的哭一次吧。
十幾年了,夢裏驚醒,卻隻能逼著自己不掉眼淚。
她以為她是忘了。
來到這傷透她的地方,她都已沒有知覺,她到現在才知道,那隻不過是麻木,一旦清醒她會更痛更痛。
***
深夜裏,被人遺忘的陣法。
此刻陣中心的布條已耗盡了最後一絲生命,緩緩的墜落,落地,粉碎湮滅,一絲不留,火光燃盡,世界再度黑暗。
妖嬈的女子,冷冷一笑,嘴巴輕輕的變動。像來自地獄的魔鬼,宣布地獄之門已經打開,憑空消失在黑暗裏。
“噩夢,現在,才剛剛開始!”
***
手臂上的銀蛇,此刻怪異的張開了眼睛,猶如安家般,找到了位置,安定下來。
隱隱散著光,眼神並非凶狠,卻是異樣的妖嬈嫵媚,直鉤人眼球。
而女子蒼茫的臉的,也憑空多了幾分媚態。
女子這才被突然出現的光吸引回注意,她放開他的手。
她的眼,急速震驚,呆木,蒼茫,一點點失去了靈魂,轉眼便已完成。
她的臉開始以著人眼難辨的速度,急速褪去血色,等他在回過神時,臉色已是白若紙片,蒼白,甚至易碎,除卻那褪不下的唇紅,在這張白紙的映襯下,更顯妖嬈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