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軒看著遠處早些時間被其破壞的拋石機,問向黃斌:“黃大人,山匪手中為何會有軍方的拋石機?”
黃斌早已注意到了那兩台被破壞的拋石機,聽周雲軒這麼一問,趕緊回答道:“王爺有所不知,早些年間,有小股押送軍械的戍卒叛逃加入了山匪,這兩輛拋石機應該是當日叛賊所押送的軍械。”
“黃大人,你莫欺本王年少,戍卒叛逃,而且還是攜帶軍械叛逃,軍方會沒有任何反應?還有,你為何不出兵剿匪,縱容這夥山匪在此作惡多端。”周雲軒冷笑了幾聲,提高聲音嚴聲斥責道。
黃斌浸淫官場多年,自然知道其中利害,明白周雲軒隻是需要一個合理解釋,趕緊下跪辯解道:“王爺息怒,下官所言句句屬實,這夥山匪中確實有叛逃的戍卒,下官也想剿匪建功,但因山匪勢大,而吳中縣兵力有限,不能獨自剿匪,故有心無力啊。”
聽黃斌如此解釋,周雲軒並不滿意,繼續發問道:“此事涉及到叛逃戍卒,況且吳中縣距離大軍駐紮處並不遠,難道軍方自始自終都沒有任何反應嗎?”
黃斌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也是下官的不解之處,下官前後三次派人向前方駐軍請援,軍方承諾不久便會派兵剿匪,但每次都是遲遲不見大軍而來。”
“那你可向此郡太守報告此事?”聽黃斌這麼一說,周雲軒感到此事愈發有了蹊蹺,故而問起了州郡太守可知此事。
“一年前獨孤大人曾說過要出兵剿殺此股山匪,但不知為何耽誤了下來,故下官隻能操練鄉勇,不求能夠剿匪,但求可以保護一方百姓。”短短數語,黃斌便說出了自身的無奈,簡而言之,就是我恪盡職守,能做的都已經做了。
黃斌把話說到這份上,周雲軒倒也不好繼續發問了,隻得讓其起身。周雲軒雖然年少,但二人地位過於懸殊,問答之間,黃斌還是流了一身冷汗。
羅成站在周雲軒身後,雖然一言未發,但手中的劍一直沒有放回劍鞘中,嚇得黃斌等人更是冷汗連連,大氣都不敢出。
周浦得知情況後,派人召喚黃斌等幾名主要地方官員至驛站,詢問了吳中縣和山匪的一些基本情況,然後讓幾人在驛站外好生候著,以備不時之需。
黃斌再三邀請周浦等人進吳中縣城,都被周浦婉言謝絕了,但周浦還是和顏悅色地給黃斌提了一些建議,讓其約束縣中大小官吏,放了高傑的父母,使其一家團聚。黃斌誠惶誠恐,一一照做,吳中縣百姓倒是過了幾年好日子。不過,皇上一紙令下,州郡太守派兵圍剿青峰寨同時嚴查吳中縣征兵事宜,黃斌自殺謝罪,而圍剿青峰寨的州郡太守獨孤昊貶為吳中縣令,戴罪立功,這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兩天後,駐紮在吳中縣三百裏處的南相戰命令南相澤親率三百將士趕至驛館,原本南相澤想當場就處置黃斌等人,但被周浦攔了下來,隻得作罷。隨後,大軍休整一天,便一路護送周浦等人直至燕國和周鎮的連接處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