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葛艾是否能在導師麵前善意地撒個謊,以免老頭兒發脾氣。葛艾說隻好如此了。晚上我做東,共同宴請導師。
吳越箏說你就別死要麵子活受罪了,你那點薪水還是留著給孩子們吧。以你的名義宴請,我負責埋單就是了。
梅之韻風風火火打電話來問葛艾為什麼電話老占線,現在在哪裏,白姐要我今天跟著你走!
葛艾說,我正準備安排你陪她哩,她倒把你支到我這裏來了!
我派肖遙到白姐那裏去了,他比我主意多,作用大。
那趕快到停車場來。
葛艾哭笑不得,對陳師傅說,這仗還沒開打,指揮權就亂了!小白指揮小梅,小梅指揮小肖,小肖去指揮小白。
陳師傅也笑了,正好,小梅不是來接受你的指揮了嗎?這叫金木水火土,相克相生嘛!
要是那樣就好了哦!小梅那口氣是來指揮我的,而且遙控指揮權還在小白手裏,好了,我成提線木偶了!
今天沒有穿警服、打扮很樸素的梅之韻,喘著粗氣,一上車來就說,葛秘,白姐叫我今天看牢你,她說早上起來她的預感更強了,叫你千萬小心。
一個警官,一個博士,都這麼神經兮兮,真是小心眼!封建迷信!葛艾似嗔似怒地說。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
等到維持秩序的警察擠進來時,葛艾和梅之韻已經倒在血泊中……四周的人群也懵了,紛紛後退,騰出了一塊空地。
擠進來的年輕警察顯然臨場處置經驗不足,不知道從哪步做起,是搶救傷員還是保護現場,是尋找證人還是呼喚同伴?他看了兩三分鍾,才掏出步話機,呼叫中心,呼叫中心,區建設投資公司中心兌付網點發生血案,血案,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圍觀人群中有人發出笑聲,我們已經打110啦!
梅之韻用力掙紮著,慢慢坐了起來,一摸火燒火燎的臉,滿手是血,低頭一看,衣服上也是血……
她愣了一陣,才發現身旁躺著的是葛艾!他全身是稀泥,麵部、頭部全是紅彤彤的……她突然撲到他身上,撕肝裂肺地號啕起來,葛艾啊——葛艾——你啊——你不能——就這樣——死了啊——啊,啊啊……她隻覺得眼前一片模糊,天地在旋轉,又暈過去了……
110警車呼嘯著警笛進來了;
120救護車的警笛聲停了,擔架抬下來了;
剛趕到現場指揮的警官繼續呼叫指揮中心……
跟著傷員上到救護車的警察為了分辨傷員身份,翻看他們的衣兜,什麼都沒有。既然荷包都被掏空和撕破了,手機當然也被搶走了。
第一個得知葛艾出了大事的省領導是周為民,但已是“9·28血案”發生後的40分鍾了。因為報送渠道的關係,首先是江南區政府在報告平湖市政府的同時,也直接報告了省整頓辦,整頓辦立即報告了周為民。
平湖市急救中心立馬對受傷男子進行搶救;對受傷女子先進行止血包紮等,然後推進重症監護室觀察。
江南區政府接到區公安分局報告後,辦公室主任立即趕往救治醫院,費不少口舌才進到手術室。因為傷者麵部被劃破,而且失血較多,臉色蒼白,他仔細看了半天,終於認清了是誰,驚出一身冷汗來,心中暗暗叫苦,我的媽呀!馬上出了手術室。
周為民報告了王省長、劉書記,兩位領導叫他馬上代表省委、省政府到醫院看望,要醫院不惜一切代價抓緊搶救,同時責令公安廳全力追捕凶手,盡快破案!
周為民趕到醫院後,院方給他騰了個小房間歇息,並報告了傷情:全身軟組織受傷,紅腫,淤血;胸部刺傷,傷及心髒;麵部刀傷三處;頭部受重擊,重度腦震蕩,有淤血。已緊急輸血2.000CC。目前重度昏迷,屬於極度危險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