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神奇?”夏初柳幫著服侍貓兒,見貓兒吃了藥,這回不再嘔吐,而是閉了眼睛睡覺,便輕輕撫了撫它的毛發,憐惜道:“這幾日瘦多了,待病好了,還得再養養,才能恢複到原先的樣子了。”
她正摸著,卻發現貓兒毛發全是濕的,不由詫異道:“流汗了麼?”
碧心一見道:“快拿幹毛巾給它擦汗,再喂點糖鹽水,等它緩過氣來,便好了。”
這一晚,甄玉服侍了貓兒一晚,天亮時,貓兒卻是好轉了,輕輕叫著,稍恢複了往日的活潑。她心下高興,忙抱了貓兒去見唐妙丹,想把貓兒交還她,才到廊下,便見孟來進了唐妙丹的房間,她才要避開,不想貓兒從她手中掙脫,跑到一側的窗邊,她走幾步去抱貓兒,正好蹲到窗下,便聽得裏麵唐妙丹的聲音道:“甄玉娘快死了吧?”
孟來答道:“群醫束手無策,雖懷疑是中毒,隻尋不到毒源,料著熬不到明天的。”
唐妙丹解恨一笑道:“皇兄為了她,還逼問我有沒有解藥呢?哈哈,我有解藥也寧願喂了小白,才不會給甄玉娘呢!”
孟來道:“也不怪一眾人查不出來的,那時節郡主令我把藥下在大梨膏中,那第一罐大梨膏,甄玉娘自然是吃完了,到後來再得了第二罐大梨膏,已是無毒的,就算有懷疑,從第二罐大梨膏著手,卻是查不出什麼了。”
夏初柳抱著貓兒呆呆蹲著,好一會才躡手躡腳走了。
很快的,夏初柳去見碧心,道:“碧心姐姐,小白還沒好利索,你再給一顆解毒丸吧!”
碧心詫異道:“那些道士都是一丸見效的,小白中的毒難道比道士還要厲害?”
夏初柳怕碧心不肯再給丸藥,便道:“這貓兒畢竟是皇後娘娘的,若現下死了,將來皇後娘娘問起來,說郡主把貓兒養死了,到時又要起爭執的,碧心姐姐再給一丸罷,這一丸下去,小白定然全好了。”
碧心想著唐妙丹和申氏不和,這一回進宮又和皇帝起爭執,現下正怕再生事,一隻貓兒死了雖不是大事,若申氏要計較,再有人存心挑撥,確實又會起爭端,因隻猶豫一下,就再給了唐妙丹一丸。
夏初柳得了丹丸,拿個瓶子裝著,找個借口飛速出府,先行尋到周含巧家中,喘著氣道:“周娘子,夫人有救了,隻我進不去王家,還得你帶了我過去。”
周含巧摸不著頭腦,問道:“倒底怎麼回事?”
“郡主令侍衛下毒在大梨膏中,夫人服食了大梨膏,便中了毒。”夏初柳簡略說了孟來和唐妙丹見麵所說的話,又道:“我在王府時,恰好看見郡主給貓兒喂食大梨膏,那貓兒的症狀,和你們說的夫人中毒症狀,是一個樣的。昨晚郡主回府,見貓兒不妥,令碧心拿出解毒丸喂給貓兒吃,貓兒吃了,今早卻是好轉了,看著已是解了毒。我隻壯膽從碧心手裏哄了一顆解毒丸出來,不管這丸能不能治好夫人,我都算盡力盡心了。“
周含巧一聽,哪顧得許多?早喊了人備馬車,拉著夏初柳上馬車,兩人急急往王家去了。
周含巧是常進出王家的,有她帶著,夏初柳自然順利進了王家。
因甄玉病著,王正卿不許人隨便進出她的房間,周含巧怕等人通稟耽誤時間,便直接說要見立夏。
立夏聽得周含巧有事要見她,很快出來了,待聽完周含巧的話,一時驚喜交集,帶了周含巧和夏初柳就往甄玉房中來了。
這麼一會,王正卿死馬當活馬醫,不及多問什麼,已是接過瓶子,倒出那顆藥丸來,一把就喂到甄玉嘴裏,哄道:“快吞下!”
甄玉卻已昏昏沉沉,根本無力吞下丹丸。
夏初柳忙上前,扶起甄玉,把藥丸摳了出來,交給周含巧道:“快點磨碎了。”
周含巧手快,早接過藥丸,找到藥碘子,隻一碘,就把藥丸碘碎了,倒在杯子裏,再斟水進杯中一攪,身子一旋,已是端了杯過來,和夏初柳一人扶著甄玉,一人灌,把藥灌了下去。
藥一灌下,夏初柳給甄玉撫胸順氣,周含巧擰了熱巾子來給甄玉敷臉,又吩咐胡嬤嬤道:“準備著幹衣裳,待會兒三夫人出汗了,便要趕緊換衣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