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悲壯跳崖(6)(3 / 3)

轉眼到了臘月,一日傍晚,石柳鄧在家中的庭院裏正教石乜妹、石凡喬等人練劍術,忽有四川秀山縣青龍屯的一個表親劉二寶匆匆登門拜訪道:“石表哥,你的劍術有神,快如閃電呀!”

石柳鄧收住劍道:“二寶老表過獎了!你今日怎麼得閑到此?”

劉二寶道:“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是有急事,特來找你相商。”

“好,進屋坐。”

兩人來到院中一客廳坐下。石柳鄧的妻子劉氏將一壺熱茶送上前來。劉二寶接茶喝了一口道:“我這次是受劉大福的委托,想請你去我們青龍屯幫幫忙!”

石柳鄧道:“幫什麼忙?盡管說!”

“你知道,今年我們遇到了百年不見的旱災。許多田地都顆粒無收。寨民沒有飯吃,山上的野蒿、野蕨都挖完了,嚴重的饑荒使不少人餓死了。青龍屯千總楊百萬此時還承機勒索,派親丁逼迫佃戶交租,交不出的要打借條,一鬥糧半年後就要還一擔,不少人家為此破了產。大家恨透了他,準備去進攻他的莊院。把他家的糧食分了。但是他的家丁多,防範很嚴密,我們想請你去幫忙攻打,你看怎麼樣?”

石柳鄧平素即以仗義行俠聞名,苗民們有什麼難事都愛找他,此刻聽了劉二寶的話,當即表態道:“眼下災民年關都難過,官府也不救災,各地受備還催逼交租,真是讓人難活了!行吧,這個忙我一定幫!”說罷,立刻將長子石老大叫來作了一番吩咐,讓他傳令集合一支隊伍,準備去打青龍屯!

石老大奉令找人去了。石乜妹這時走進來便說:“伯伯,我也跟你們去打青龍屯,你答應吧?”

“這可是去打硬仗哩,你不怕?”石柳鄧道。

“怕什麼,我跟你練武,不就是為著有用武之時嗎?你就讓我去吧!”

近半月來,石柳鄧教她學武藝,他發現石乜妹聰明機智,藝高膽大,所教武功一學就會。石柳鄧對此十分滿意,此時見她願去打仗,遂高興點頭道:“你自己要去,這當然很好。我怎能不讓你去?”

石乜妹即興衝衝地作準備去了。

早飯後,石老大集合好二十多位苗民青年,大家拿著標槍刀棍等武器,跟隨石柳鄧悄然向秀山青龍屯進發了。

5攻打青龍屯

傍晚時分,青龍屯附近劉家寨內。寨民劉大福在寨前一棵大樹下,不斷翹首仰望,他在急切地等待劉二寶的回音。

八年前,這位劉大福原本叫石老根。因為害怕官府追查,從逃亡那一刻起,他就將自己的名字作了改變。初到秀山青龍屯的時候,由於多日粒米未沾,他餓得兩眼發昏。一日上午,在青龍屯街上一個大戶豬欄邊,瞧見有人提了桶豬食倒在了豬槽裏。趁著無人注意,他跑過去將豬食裏的殘塊紅薯抓著就吃。剛吃兩塊,不料喂豬食的忽然走來大喝一聲:“哪來的小偷,敢在此偷豬食吃!”

“我……我餓啦!”他忙丟下手中半截紅薯,一時不知所措。

“哼,你敢偷吃豬食,走,跟老子見我們老爺去!”

喂豬食的漢子說畢,一手捉住他的手,就將他扯到了旁邊一個大院內。這大院是和千總楊百萬的住宅。

“楊總爺,我抓到了一個小偷!”喂豬食的漢子大叫道。

穿著長袍大褂長得肥頭大耳的楊百萬聞聲從屋內走出來道:“啊?抓到了小偷。你偷了啥東西?”

“我……我不是小偷。”他作解釋道:“我隻是餓極了,才抓點你家的豬食吃!”

“嗯,你什麼名字,是何處人?”楊百萬眼一瞪又問。

“我叫劉大福,是貴州鬆桃人。”他怕說出自己的真名和家鄉地方。

“你即是鬆桃人,為何流落到此地?”

“去年家鄉遭了水災,父母淹死了,我就流浪到了這裏。”

“你今年多大啦?”

“十七。”

“好吧,念在你年紀還小,我且饒你這一次。”楊百萬眼珠一轉又道:“按理,你偷了東西是要受懲罰的,現在我不罰你,還留你到我家做個長工,保你有飯吃,做滿三年,到時還給你一筆工錢。你看如何?”

“真的?”劉大福欣喜地道:“你願要我當長工?”

“當然真的,我說話算數,現在就看你願不願了。”楊百萬道。

“那太好了!我隻要有碗飯吃,做什麼工,你就吩咐吧!”劉大福答應了。

“行,從今日起,你就給我放牛,我家的幾頭水牛歸你放了!你要好好去喂!”

“老爺,你放心,我一定盡力幹好!”劉大福高興地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