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昊氣呼呼道:“還能想什麼辦法,對方特意不讓我們找到姐姐,我們要找到人就難上加難,除非姐姐她自己出現。”
他的話音剛落下,天寶的聲音從樓梯口那邊傳了來。
“少爺,少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天寶氣喘籲籲的從樓梯口跑過來,肥肥的手不停地給自己扇著風。
君子昊看他那狼狽的樣子,皺眉問道:“出什麼事了,這樣慌慌張張的。”
天寶緩了緩口氣,哭喪著臉說道:“少爺,宮裏那位淑妃娘娘來相府了。”
“這有什麼,她來就來,二夫人不是她的庶妹嗎?”君子昊不在意的說道,他現在最擔心的是他失蹤一月的姐姐,至於其他人,他沒那個閑心去管。
“少爺,就是因為淑妃娘娘是二夫人的嫡姐,所以才出大事呀,那淑妃娘娘是來府上讓老爺把二夫人抬為正室的,說什麼夫人已死多年,府裏不能沒有一個正經的管家主子。”天寶憤憤不平的撅嘴說道。
君子昊拍桌而起,怒道:“戚氏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搬動宮裏的人來當說客,我絕不會讓她們這麼輕而易舉的得逞。”
雲逸見君子昊氣憤難平,怕他一時衝動做出什麼傻事,趕緊站起身攔住他,“子昊,你別衝動,對方是淑妃,身份尊貴,你若冒然行事,豈不是落了他人的口舌。”
“那我要怎麼辦?我看戚氏就是看著姐姐不在,以為我好欺負。”君子昊一拳頭捶在桌麵上,震得桌上的杯碟晃了晃。
雲逸也皺起了眉頭,不過仍然保持冷靜的思緒,“我們暫時隻能靜觀其變,這事不能衝動,否則隻會讓你和你姐姐陷入被動。”
冥域,花園中。
天風準確無誤的念著信上的內容,待他念完後,在場的人陷入了沉默。
媚娘最先藏不住話,一臉不爽的說道:“子嬈,這事你打算怎麼做,要不要我們直接帶人去把那個礙事的二夫人處理掉?”
“暫時不用,她既然這麼想成為丞相府的女主人,那我就成全她。”被絲綢蒙住的雙眼閃了閃,抿起的唇角微微揚起一抹惡意的笑容,看得媚娘打了一個寒顫。
“你不是一直不想戚氏被扶正的嗎?為什麼這次又同意啊?”媚娘雙眼充滿了疑惑,對於自家少主思維跳的太快,她是真的覺得人比人氣死人。
君子嬈妖嬈一笑,順了順胸前的發絲,勾唇道:“有一句話叫作站得越高摔得越慘,我要讓她好好地去體會一下她所算計來的位子有多麼的不好坐。”
媚娘朝她豎起大拇指,崇拜道:“子嬈,你這份兒。”
“蘇恒,要再次麻煩你模仿我的字跡給子昊寫一封書信。”君子嬈轉過頭朝蘇恒所在的方向懇切的說道。
蘇恒見自己總算有事做了,樂意的點了點頭,“行,少主你把內容大致給我說一下,我這就回去把信寫好。”
君子昊得到來自於君子嬈的書信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昨天和自己父親在大廳鬧了一場,最後弄得不歡而散,送走祁彥後,他就回了自己的院子,昨晚一夜都沒有睡好,今早起來,整個人都昏昏沉沉。
接過天寶遞來的信封,他迫不及待的拆開,展開信紙一看,表情變來變去,他始終沒料到姐姐竟然會同意父親把戚氏扶正,難道姐姐不知道,戚氏一旦扶正,君子齊兄妹的身份就和他們一樣了。
他有些接受不了自家姐姐的建議,握著信沉默的坐在房間裏,飯也沒有吃,直到下午舒妍月過來,天寶小聲嘀咕了幾句,他才被未婚妻押著吃了一些東西。
心裏就算再抵觸戚氏扶正的事,可是姐姐同意了,他又不願意違背姐姐的意思,隻得派天寶去告訴君丞相他同意戚氏扶正,不過他必須得將當初袁氏的嫁妝全部交給他們姐弟倆。
君丞相為了讓心愛的人有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無奈隻得答應,他一答應,君子昊就按照君子嬈在信上說的,馬上派人拿著袁氏當初的嫁妝清單去了相府庫房一一對比清理。
戚氏在聽到這一消息後,氣得差點兒吐血,她早就知道袁氏的嫁妝豐厚,就想著一朝扶正後,就能將那些數不盡的財物收於自己手中,可現在,她卻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不過就算她心有不甘,也不能再挽回什麼,畢竟能把身份扶正,對她來說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隻要她成了真正的丞相夫人,她的一雙兒女就是嫡子嫡女,也不會再矮人一等。
百裏煜翹著腿悠哉的躺在椅子上曬著太陽,聽了小六子的話,也隻是輕輕地笑了笑。
他雖然和君子嬈有合作關係,但並不想去摻和這事,想必君子嬈也不願意他參與進去,而且他覺得這事沒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以他對君子嬈的了解,她是不會輕易就這麼讓戚氏扶正的,現在這麼輕易就答應了,怕是有什麼其他想法了。
“無極,嬈丫頭還沒有消息嗎?”百裏煜眯著眼悠悠問道。
“還沒有君小姐的消息。”無極如往日一樣麵無表情的回答道。
“嗯,繼續讓人去外麵打探,一有她的消息,立刻前來通知本座。”
無極應道:“是。”
就在這時,小六子從外麵跑了進來,“千歲爺,寧王求見,您看要不要見見呢?若是千歲爺不見,奴才這就去回稟了寧王。”
百裏煜晃悠悠的從椅子上坐起來,轉頭看著小六子道:“本座也有段時間沒有見寧王了,你帶他到廳中等,本座稍後就過來。”
小六子領命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百裏煜站起身,伺候在兩旁的小太監見狀,小跑過來替他整理有些微亂的衣服,待整理好後,百裏煜轉身朝身後的房間走去。
天空萬裏無雲,碧藍深幽。
君子嬈雖然看不見,卻不代表她感覺不到,朝著煜師父站的地方冷著臉道:“師父,蘇恒都說了,我的眼睛沒多大問題,我回到丞相府可以照顧好自己,你若不放心,可以讓蘇恒陪我一起過去。”
煜師父緊緊抿著唇,一語不發,麵具上空洞的眼眶直盯得君子嬈頭皮發麻。
“師父,你究竟要我怎樣做,才會同意讓我回丞相府。”對方不說話,她感覺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使不上力。
“主上,少主的眼睛已無大礙,但是,這兩天她的心情不能受到影響,必須的保持一個心平氣和的狀態,否則會影響到眼睛的恢複程度。”蘇恒不忍心見自家少主一人自言自語做鬥陣,又在被媚娘瞪視的情況下,他硬著頭皮上陣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媚娘也作說客附和道:“是啊!主上,少主要回家看看,那是人之常情,而且少主走了又不是不會來,主上沒必要那麼擔心。”
煜師父看著在他麵前演戲的三人,漆黑的眸子閃了閃,雙手背在身後轉身朝外麵走去,留下一幹無語的人,就在煜師父要踏出門時,忽然說道:“回去記得好生照顧自己,若是敢給為師添傷回來,為師就殺了相府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