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靜蘭滿臉愁容的說道:“雖然女子不能幹預朝政,但是皇兄,這次蕭國發兵祁國邊關,蘭兒也不同意,隻是父皇他,不知道大祭司和蕭靖霖給父皇下了什麼藥,讓父皇如此聽他們的話。”
蕭靖宇一拳頭錘在桌案上,咬牙切齒道:“蘭兒不必擔憂,就算他蕭靖霖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把皇兄拉下台的,他不是很有能力嗎?本宮等著看他的下場。”
時間很快就到了百裏煜出征的日子,含煙和無極早早的過來幫忙收拾,這一走不知何時才是個盡頭,馬上就要入冬了,雖然南方的天氣不是很冷,但這一仗怕是要熬到明年去了,深冬不得不防。
夜裏,天刮起了大風,刮得房間外麵的樹葉沙沙作響,風還沒逍遙一會兒,天空中飄起了綿綿細雨,衝洗著白日被烈日照曬過的大地。
“外麵下雨了,怎麼還站在窗邊吹風,進屋吧!”百裏煜走到人身後,雙手圈住對方的腰。
君子嬈轉過身回抱著對方,將頭靠近他的懷裏,輕柔道:“明天就是出征的日子,你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返回鄴城,所以,煜,我想……”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們會一直在一起,你隻能是我的。”百裏煜打斷君子嬈的話,在對方沒有反應過來之際,打橫將人抱了起來,嚇得君子嬈條件反射的伸手摟抱住他的脖子。
“你嚇我一跳。”君子嬈嗔怪道。
百裏煜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邪魅一笑,“今晚,我會讓你完完全全屬於我百裏煜。”
輕紗疊落,燭火風中搖曳,滿室的溫情,襲卷了一屋的清冷。
初嚐魚水之歡,再加上即將到來的離別,兩人不免有些衝動,一刻也不願停歇。
君子嬈雙頰升起一團粉紅色的光暈,微紅的眼中撲閃著迷離,眼角自發的溢出生理淚水,抬手撫摸上不知疲憊與她身心相契的人的俊臉,她心裏滿足了,這一世,她找到了真正愛她的人。
百裏煜此行並未帶走無極,他擔心他一離開皇城,會有人對千歲府下手,有無極在,至少保證多一分,更何況他讓冥域的人也加強了千歲府的安全防護。
坐在踏雪身上的百裏煜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城門口的君子嬈,承諾道:“嬈兒,等我回來。”
“好,你一定要回來。”君子嬈緊繃著心說道,隻是眼中的不舍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無極,保護好夫人。”
無極領命道:“千歲爺放心,屬下誓死保護好夫人安全。”
百裏煜勒緊韁繩,最後看了一眼君子嬈,跳轉馬頭朝隊伍的最前方走去,一聲出發令下,隊伍出發了。
君子嬈追著跑了兩步,卻再也看不到百裏煜的身影,側頭看了一眼高聳的城樓,她毫不猶豫的轉身登上了城樓,站在石柱後麵,她看到了走在最前麵的百裏煜,心裏默念道:你一定要回來。
自從百裏煜離開了鄴城,一些人心中升起了躁動,沒有了百裏煜的強勢阻撓,許多事做起來就順手多了。
永定候氣憤的拍桌子說道:“皇上這是什麼意思,是欺負你娘家沒人還想怎樣,這九千歲才離開皇城四個月,他竟敢做出這種事,奪臣之妻,這事他一國之君也能做的出來。”
“外祖父,你別生氣,這事嬈兒已經很明確的拒絕了皇上,煜還在邊關作戰,皇上目前是不敢亂來的。”君子嬈嘴上這麼說著安慰人的話,心裏卻擔憂起遠在邊關的百裏煜。
“哼,皇上要是敢亂來,老夫第一個撞死在大殿上,讓天下人看看他們擁戴的皇上是什麼樣的人。”
百裏煜遠赴邊關的第六個月,南方已經完全進入了深冬,往年溫暖的冬天卻在今年下起了鵝毛般的大雪,鄴城繁華的長街因為這場突來的大雪,人煙漸漸稀少……
君子嬈披著白色的狐裘,捧著一隻精致小巧的暖手爐站在廊下欣賞著雪景,就在這時候,小六子冒著風雪從遠處跑來。
“夫人,出事了。”
君子嬈淺笑道:“公公,什麼事讓你這麼驚慌啊?”
“千歲爺他……戰死了。”
哐當一聲,手中的暖手爐滑落在地上,滾進了雪地裏。
君子嬈癡呆的保持著握著暖手爐的動作站在廊下,嘴裏無聲的念著:他死了,他死了……
雪越下越大,仿佛知道她此刻的心情一樣,沉甸甸的,冰冷無情的……
君子嬈抬起右手蒙住了雙眼,眼淚無聲的溢出了發紅的眼眶,身邊的人想要安慰,卻知道這時候,讓她一個人安靜的發泄才是最好的安慰。
皇宮裏,景帝正和眾位大臣商議邊關戰事,這時候,一個侍衛急匆匆的跑進了大殿中,單膝跪下說道:“皇上,邊關傳來捷報,蕭國大軍退出了祁國邊關。”
“好,好,這真是天大的好事,百裏愛卿真是吾祁國能臣,朕就相信,隻要他一出馬,再來十萬二十萬蕭國大軍,他也能將其擊敗,邊關可有傳信回來說,九千歲何時班師回朝?”景帝高興從龍椅上站起身朝前走了幾步。
侍衛垂著頭猶豫了一秒,皺眉道:“回皇上的話,九千歲他……”
“九千歲怎麼了?”景帝見侍衛猶豫的樣子,心裏隱隱升起一抹不安的情緒。
“九千歲……為國捐軀了。”
侍衛的話一說出,本是熱鬧高興的氣氛,瞬間將至零下幾度,就像外麵飄飛的大雪,冰冷而讓人感到絕望。
袁斌作為君子嬈的親舅舅,雖然兩人關係不是很好,但是聽到百裏煜戰死,心裏還是狠狠的震驚和哀痛,他閉了閉眼,走出列隊,對景帝說道:“皇上,九千歲為國捐軀,實乃大義之舉,微臣希望皇上能安置好他的家人。”
景帝一臉的哀傷表情說道:“袁愛卿不說,朕也會安置好九千歲的家人,不過,先還是說說九千歲戰的事吧,各位愛卿可還有什麼要說的?”
舒銘走出列隊躬身說道:“皇上,微臣有話要說。”
“舒愛卿請說。”
“九千歲乃是為國捐軀,雖然他的身份在祁國已經很尊貴了,但是他如今做的卻是我們所有人都做不到的,臣懇請皇上對九千歲進行追封。”舒銘雖然垂著頭,卻也感覺到了景帝陰鷙的視線落在身上,不過他是真心欽佩九千歲的為人,外麵傳言的那些也隻是傳言,皇上若是一意孤行,怕是很難安撫天下百姓的心。
景帝手握著椅把下意識握緊,斂了斂眼神,換上讚同的眼神說道:“舒愛卿的建議不錯,不知各位愛卿是否也同意舒愛卿的話?”
與舒銘交好的大臣都紛紛進行了表示讚同,先前同樣為百裏煜說話的袁斌也出聲讚同,其他沒有表態的大臣相互交流了一番,決定隨大流。
“臣等讚同舒尚書的建議。”
景帝眸光微變,掃過大殿中的每一個他的臣子,心裏恨不得將他們鞭笞,深吸一口氣,“好,那就依各位愛卿的建議,朕會同太後商議九千歲封號之事,現在若無事,就散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