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禍相依，不外如是。想到自己這趟入職測驗的經曆，常青不由的感歎道。
對於自己突然成為魔法學徒這件事，在經過常青，排除了自己老爹是法神、自己是法神轉世、自己身上隱藏著一個法神老爺爺的靈魂等小概率事件後，他覺得最有可能的原因，是這兩天高強度的答題經曆。
按照常規的思路，想要成為一個魔法學徒，首先要通過長時間的冥想，凝結出一道精神力種子。然後通過不斷的在意識中構建法術符文，鍛煉自身的精神力，直到真正能構建出一個完整的法術建模後，才算是正式晉升。
反觀常青這兩天的經曆，首先他獲得了有關魔法的最基礎啟蒙知識，然後他被迫進行了大量數據驗算，特別是在解答空間幾何的時候，他的腦中會下意識的進行模型構建。顯然這一行為，和構建法術模型有類似的功效。那麼在這種情況下，常青唯一缺少的就隻有一道精神力種子了。
對於一個生靈來說，凝聚精神力種子，算是一道不那麼容易邁過的坎。除了那些天賦驚人的家夥，大多數人都需要付出相應的努力。那麼常青是天才嗎？這個問題他自己也不得而知，但對於一個本身就是由精神力構成的鬼來說，精神力種子這種東西，似乎是可以忽略了。
事實也正如常青所想的一般，這個世界的空間幾何、高等函數，都是作為構建法術模型的數學工具，而教材中出現的題目，也都蘊含了大量魔法的基礎思想。
在這兩天裏，他解答了涵蓋小學六年所有年級段的數學題，這些題目中蘊含的道理，仿佛一位無形的教師，慢慢的引導者常青，讓他在不知不覺中，對魔法有了一定的認知。
“等天一亮，羅淵這小鬼就該去學校報到了。隻要他把作業交上去，我就算完成顯靈了。”迫切想著早點回歸的常青，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通過測驗，得到預支的工資，從而複活過來。不過一想到自己的新工作，常青覺得自己的人生軌跡，開始向著小說裏的人物靠攏，能不能成為主角暫且不提，至少在追尋力量的道路上多了一個他。倒不是說常青覺醒了強者之心，而是因為，在那挑選任務的房間裏，綠色的光團太少了。
當變強的想法在常青心中萌芽後，他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零級魔法初講》上。作為一本小學生的魔法技巧啟蒙讀物，裏麵自然不會出現任何有殺傷力的魔法，在這本書裏，一共收錄了三種魔法，它們分別是照明術、法師之手和魔法伎倆。
也許是這個位麵魔法極度發達的關係，在教材裏不但教授了施法的方式方法，還從最基礎的法術模型中，講解了法術架構的原理和相關的函數變量，並且給出了法術改進的幾個方向。這不由得讓常青惡意的猜測，這本書的編寫者，是不是按著字數來向出版方收錢。
構建法術模型，寫入變量函數，看著出現在掌心的小光團，常青感覺在光團點亮的同時，自己體內仿佛有一部分被抽走了。這種感覺很奇特，不由的讓常青想起來小時候看的【極度嚴什麼寒】裏，有一幕描寫一個人被海怪的觸手吸入馬桶的畫麵，此刻他對這一幕，有了一種遲來十多年的代入感。
在估算出，一個照明術就抽走了自己七分之一的存在量後，常青就放棄了繼續在鬼魂狀態下施法的打算，一個照明術就有這般消耗，誰知道換個厲害點的，會不會直接把自己抽空了。
天一亮，羅淵這小鬼就爬了起來，他將由常青通宵完成的一遝作業本收了起來，然後對著常青說道：“你要走了對吧。”
從羅淵篤定的語氣中，常青聽得出，對方並不是在詐自己，難道因為看出了自己成為魔法學徒，所以覺得要留不住自己了，才會這麼問嗎？心中閃過萬千思緒的常青，放棄了隱瞞，點了點頭道：“沒錯，我是要離開了，本來打算給你留個紙條，沒想到被你發現了。”似乎是在感慨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常青在頓了頓後向羅淵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今天要走了？難道你發現我已經成為魔法學徒了嗎？”
“晉升魔法學徒？隻要你依舊不是我的對手，就算讓你晉升成正式法師又怎麼樣？”羅淵嗤之以鼻的回答道。
“那你怎麼猜到我今天要走？”一聽羅淵居然不是因為自己晉升的理由而猜到自己要離開，常青頓時吃了一驚，心想這家夥還會占卜不成？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是因為我向神明祈禱，所以才來幫我完成願望的。現在要開學了，等我交了作業，你不就算是完成任務了嘛。既然我這屋子不能在你來的時候攔下你，那麼你走的時候自然也不行。”
常青知道，羅淵所說的來和走，是指他降臨和離開這個位麵的手段。既然他從一開始就相信了常青所說的話，那麼也就是說，他明知道常青是代表了神明來實現他願望的，卻還是拿常青做斂財的工具，這簡直就是膽大包天到極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