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沒事人一樣，千尋雷站了起來。縱然四周都是副市長的手下，縱然他們手裏都拿著槍。
躲在老紳士背後陰影處的副市長看著他，他聽到了一些聲音，那是自己手下子彈上膛的聲音。那伴隨著千尋雷的動作而發出的聲音，暴露了他們見到常人無法理解的世界中的人物的敬畏甚至恐懼。
是的，常人無法理解的世界，隻是憑借著個人的意誌就能造成大動蕩的頂層精英才能躋身的瘋狂世界。
副市長苦笑了，在此刻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命運。
“我，隻能到這種程度嗎——被人玩弄在股掌……哈……哈哈哈……”
隻是一介凡人的副市長從一開始就明白自己處在怪物之中，是的，他將那些優秀過頭的家夥稱為怪物，然而沒想到的是這座城市竟然還存在著比怪物還要可怕的家夥。
“或許該稱呼他們為惡魔吧……呐……千尋雷，現在除了死，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千尋雷看著陰影最深處的那個人影在思考逃跑的同時也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回答了副市長的提問。
“如果是我的話，在知道結果無法逆轉的情況下我會嚐試著接受。”
他本意是希望副市長不要節外生枝，雖然他本人並不知道那個創造出眼前光景的人究竟在想些什麼，但是現狀早已超出他目前所能應付的極限，他已經受夠了。
然而……
終究隻是凡人的副市長並不是一個純粹理性的家夥，麵對著幾乎要化為實質吹來的冰冷恐懼他以一個正常人的思維回路統統轉化為最原始的暴戾情緒，他的大腦受到情緒分泌物的影響出現了亢奮左腦的邏輯神經遭到麻痹。換言之，他變成了不可理喻的瘋子。
瘋子會做出什麼，沒有人可以得知。
然後下一刻，像是壞掉的留聲機，副市長發出了刺耳的笑聲。同時千尋雷也意識到自己犯下了錯誤——他不該給人絕望的。
絕望了的人，恰恰才是真正的叛亂分子。他明明該更清楚地知道這件事的，然而一切都晚了。
笑聲結束，影藏於陰影中的副市長走出來了。
在他前麵的老紳士彎著腰讓開道路，在此刻起，他失去了作為形象的作用，因為副市長已經決定了走到前台。
“千尋雷，你說的沒錯，從利益的角度來看確實我應該什麼都不做，然而，你知道什麼叫作人類嗎？”
就好像在敘述某個偉大的真理，副市長變成了狂信的教徒一般的姿態。
“人類啊，是從石器時代起就開始反抗世界的生物啊，現在，在那個自以為控製了一切甚至真的操縱了一切的瘋子麵前，我，身為人類的我，怎麼可能會輕而易舉的妥協呢！哪怕最終的結果不會改變，那麼，至少，製造一點麻煩吧！”
氣氛凝固了——因為眼前這個瘋子。
……
為了打破僵局，貝卡爾選擇了跪下。
“求求你們了，無論如何請給我這筆貸款。”
“請不要這樣史密斯特先生，我也非常為難，您畢竟是需要近十二億的款項，而原本作為擔保的穀歌集團並不在這個世界，我們無法承擔這樣的風險。”
“但是我的信譽記錄裏麵也沒有不良記錄啊！不是說隻要累計十次交易並且無不良記錄就可以無擔保貸款的嗎？”
“非常抱歉，即便您一百次交易沒有不良記錄現在的情況也不允許我們銀行承擔這樣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