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裝模作樣的端起一旁的茶杯輕呷了一口,她舒適地坐著,卻讓趙婉心站著幹等,甚是高人一等的模樣。
趙婉心注視著內室的方向,那條下垂著的重重珠簾內靜寂無聲,久沒動靜。
無耐之下,她隻得站在原地候著,這一候便候了許久,她隻覺得隱約腳酸,而一旁的趙慕青,卻不時地端起茶杯,萬分休閑的喝著茶。
又過一會兒,依舊沒有分半動靜,傾耳聆聽,裏屋似乎沒有半分響聲,讓趙婉心不由得懷疑是否有人在裏屋內。
趙婉心再也按捺不住,衝著裏屋喊了一聲:“裕嬪娘娘可有在裏頭,民女趙婉心,不知娘娘召見民女,所謂何事?”
她剛出聲,內室便傳來一陣的腳步聲。
半晌,那重重珠簾晃動著,兩個侍女裝扮的丫頭率先走了出來,兩人一左一右地掀起了珠簾……
一名衣衫雍榮華貴的女人不急不徐地踩著玉步款款走出來,她的身後還跟隨著四名侍女。
這女人,好大的架勢。
然而令趙婉心吃驚的卻不是這些,而是這個裕嬪娘娘的長相,這女人無論是那臉頰還是那眉眼竟都與她的靜君姐有幾分想象。
隻是那鼻翼較大一點,沒靜君姐的鼻子來得精致小巧,那雙唇也略顯得寬大了些、皮膚沒較黝黑,不過如此看來依舊是個美人坯子。
就是此刻她臉上那濃妝豔抹的模樣,多了幾分淩厲而少了幾分的靜君姐那靜雅脫俗的水靈之氣。
即便如此,這女人的長相還是讓趙婉心覺得有幾分親切,她衝著這女人複了複身說道:“民女見過裕嬪娘娘,裕嬪娘娘長得與民女一個相識的姐姐甚是相似呢。”
這時,趙慕青緩緩地走到裕嬪身邊,衝著她一施禮,說道:
“裕嬪娘娘,民女的三姐口中所說之人曾經在我們趙府當過繡娘,所以民女也認識,但民女覺得那女人隻是麵容與娘娘有幾分想象,但那隻不過是一名市井粗鄙之婦,長相遠不如娘娘您來得金貴。”
趙婉心見狀,不由得一怔……趙慕青與這位裕嬪娘娘說話的態度自然,甚至時親熱。據她所知,皇上這一行人來汝州也不外乎數日,她卻不知是如何已經與人家相交如此熟悉了。
那裕嬪娘娘一聽趙慕青這話,不由得沉下了臉來,她身旁的侍女倒是精明的人,立時開口說道:
“皇上新封的這位貴人當真是無禮,竟然拿我們裕嬪娘娘與一名低三下四的市井粗婦相比較,也不怕汙了咱們娘娘的金耳。”
一聽這咄咄逼人的話,趙婉心的心不由得往下沉,一名侍女都如此勢利,恐怕這位裕嬪娘娘也不是善類。
她望向那一直以來一言不發的裕嬪娘娘,見她一幅趾高氣揚地望著自己,再加上一旁的冷眼想看的趙慕青,她心中的不安隱隱升起。
這裕嬪娘娘終於開口,她淡淡地道:“妹妹言行確有錯失之處,這若是換著在宮中,便要自掌嘴巴了。不過如今在宮外,本宮也就大人有大量,不與你計較了。”
她說話間是如此的做作,趙婉心實在不想在這兒與她們將扯些場麵上的話,於是便開門見山地開口道:“聽外頭的公公說,裕嬪娘娘要見民女,不知娘娘有什麼事呢?”
裕嬪看了她一眼,卻不答話,反而緩緩地在眾人的的簇擁之下走到一張躺椅上坐了下來,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望著她,開口道:
“本宮聽說皇上新封了趙府的三小姐為貴人,咱們皇上眼光向來極高,於是本宮並好奇三小姐的人才,所以才召來一見。”
說罷,她上下打量了趙婉心一眼,神態甚是懶慵地說道:
“如今看來,妹妹這容貌雖秀美,卻也不算出色。”
她這明褒暗貶的話,聽在趙婉心的耳卻不以為意。
這裕嬪望著她繼續說道:“然而,妹妹既然已經受封,對著本宮還口口聲聲自稱民女,可見妹妹對宮中禮儀甚是生疏。妹妹日後既然要與本宮同待皇上左右,品位又僅是一個位分不高的貴人,那日後無論對著本宮還是皇上都得自稱嬪妾,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