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喊得悲切,胡進嫂也痛哭流涕地衝著她哭道:“是啊……求求你了,嫂子,我以前有什麼做得不對的,我向您道歉。求求你發發慈悲,救救胡進吧。”
見兩人哭得淒慘,寧靜君自知兩人是救夫心切,她思忖了片刻,對著兩人說道:“兩位嬸子且先起來吧,大家都是街坊鄰裏的,我要能幫得上忙的,定不會袖手旁觀,你們且起來給我從詳說來……”
聽她這一言,不由得驚喜交集的望著她,兩人都不知這女人竟如此大量,如此的不計前嫌,胡進嫂激動得一把抓住寧靜君的手,感激涕零將她的手握得死緊。
寧靜君輕輕的將兩人扶起來,讓她們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還命人送上茶水,靜靜地聽著她們兩人將事情的原委一一說來。
偌大的書房內一片肅然,除了偶爾傳來翻閱紙張的聲音外,沒有任何一絲的響聲。
寧靜君是第一次踏足這地方,卻不由得詫異,墨莊的這個書房跟殷家莊那聚尚軒的擺設如出一轍,讓人的感覺皆是一絲不苟的整潔,莊嚴卻少了一絲的人氣。
她含笑輕步走了進去……
埋首在案前的男人抬頭,見走進來的是她,好看的臉不由得揚起一絲的笑意,他衝著她招了招手。
寧靜君回他一個婉約的笑容,款款向他走了過去,剛走到他的身旁,男人便放下手中的筆,伸臂環住她的腰身,手臂稍一用力,一把將她拖進了他的懷中。
女人臉一紅,卻沒有掙紮,而是乖巧的坐在他的膝上,整個身子自然而然的窩在他的懷中。
“客人都走了……”
“嗯,走了……”
“她們來,是對你有事相求吧?”
寧靜君聞言,不由得一怔,回頭望著他。
殷臣衝她一笑,淡淡說道:
“倒不是為夫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而是為夫見這兩名婦人平日裏勢利的很,你平日也沒少遭她們的罪,今日兩人平白無故的結伴登門拜訪且還帶上了禮,不是見你富貴了,來攀附交情的便是有事來相求的。而夫人你這幾日來從不曾來過為夫這書房中,這會她們剛走,你就來了,不正是為了她們兩人的事嗎?”
他的一段話讓寧靜君不由得莞爾。
她從桌旁一個水果盤上拿起一根香蕉,一邊剝著皮一邊說道:
“夫君猜想得沒錯,她們兩人來這的確是有事相求,這兩人的官人給一個糧莊雇用,負責在夜裏看顧糧倉,不料糧卻被盜賊盜了去,兩人被那東家送上官府,官府沒多加審查便給定了罪,明日便要送往岩口當苦役了,不知夫君能否出麵將人救出來?”
她話言溫婉而不失嬌氣,聽在男人的耳中,那聲音就猶如那黃鶯的歌聲無比的好聲。
殷臣聞言,將擱在她左肩上的下頷移開,低頭含笑望著她,說道:“夫人就打算如此不計前嫌的幫她們?”
寧靜君仰起頭顱,雙眸如剪水般眨了眨,隨即她直勾勾的回望著他說道:
“要幫她們的自然不是我,我那有這本事?”
“君兒,你就不想想她們兩人平日是怎麼對你……”
“這胡進嫂與陳大嫂兩人的嘴臉我也是不喜歡,隻是我平日與她們並無大的過節,她們也隻是嘴上說話刻薄一些,卻沒有什麼壞心腸。再說了,她們的男人陳大叔與胡進叔倒是相當敦厚老實之人,而且他們也沒那膽子去盜竊糧倉的糧,官府為了交差強行給他們兩人按上個監守自盜的罪名實在是冤枉……夫君就且幫他們一幫吧……”
說罷,她將已剝好皮的香蕉送到男人的嘴邊。
男人含笑著一張嘴,她卻又將手往下迅速一移,讓他吃不著。但見她雙眸狡黠的望著他,一臉耍賴的說道:“你若吃了這香蕉,我就當你答應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