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邊的柳府,現下也是忙成了一團。
起因皆是緣於一句話,這句話就像是橫空的一個雷,讓柳府炸開了鍋,至此,花無眠深刻認識到了語言的力量,是不容小覷的。
話說,這一天陽光明媚,天氣晴好,天邊飄著幾多小雲兒,二夫人楊氏於是就說了,這麼好的天氣不出去溜達一圈,怕是要辜負這大好的時光了。
所以,柳府上下乒乒乓乓鬧騰了半天,鍋碗瓢盆,茶盤碗筷,整整弄了三大馬車,這才晃晃悠悠地郊遊去了,一路上歡聲笑語,倒也悠然自在。
本來,一切都還順順利利的,沒出什麼大的磕碰,回到府裏時三位姨娘臉上,都還掛著春天般的笑容,和藹可親,很容易讓人產生幻覺。
而這時,某位因為不能見光,而不得不窩在府裏的水鬼,心裏那個怨啊,那個鬱悶啊,沒法說了。
“唉,歲月不饒人啊,再不趁著這好時光,出去逛逛,隻怕以後得帶著麵巾出門了。”某鬼淡然的說道。
“砰——”,一石不知道激起多少層浪來,反正花無眠是聽到了,火花往外冒的聲音。
“咳咳,一竿子不能打了一群人,怎麼說我的眼角至今是不見一條紋的。”杜姐姐顯然覺得還不夠亂。
“哼,怎麼能這麼說呐,怎麼說我這玉手,瞧著也更二八的差不多。”三夫人也不敢示弱。
“老三,玉手是瞧不出什麼貓膩的,這得看腳。”說著,二夫人就抬起一隻水靈靈的小腳,在眾人麵前晃了一圈,看到一幹人等,幹咳的幹咳,抽氣的抽氣,冒黑線的冒黑線,這才滿意的穿上了鞋。
“二姐,你這樣有些勝之不武,這事自己說的不算,這樣吧,這幾天大家都拿出看家的本事來,到時請人來評判,一切嘛都按宮裏選秀的規矩來。”三夫人裴氏說完,得意地掃了一眼眾人,“二姐,這次我要是勝了,那我以前欠你的七十兩,就一筆勾銷怎麼樣?”一雙明眸斜乜著二夫人楊氏。
“好,就這麼定了。”二夫人一拍手,這事就這麼定下了。
“這主意是不錯,可是誰來當評判人呐?”杜姐姐挑著鳳眼,笑得飄渺莫測。
“這還用找人嘛,這人啊就是容易不被人記住,我就勉為其難的當了這評判人吧。”某鬼悠然的說完,一雙美眸輕輕往上挑著,款款起身,轉身之際,“嗦”一聲綢緞衣滑下來半截,露出小段水靈靈的背來。
看著雲洛飄然離開的背影,花無眠覺著三位姨娘地咬牙聲,也太明顯了些,牙都快咬斷了。
“瞧瞧,那腰扭得啊,比那水蛇妖扭得還要得瑟。”三夫人一臉的憤慨。
“是啊,是啊,你看看小手小背的,都快趕上水豆腐了,你說她是不是抹了豬油。”杜姐姐一臉沉思狀,覺著這個問題很值得探討一番。
“不對,我瞧著大概是抹了羊脂。”二夫人對於這個問題,顯得比較冷靜。
“不會,我看嘛應該是泡牛奶浴泡的。”三夫人覺著,其實應該是這樣子的。
嗯,嗯,其他兩位聽著都點了點頭,“翠兒啊,早上的牛奶還有剩沒,我要泡下我的玉手……”,“鵑兒啊,去那些牛奶來,我的小腳得泡泡了……”,“吳媽,今兒的洗澡水裏不放花兒了,放些牛奶進去,我可得好好泡泡……”一時間柳府內,喧囂不斷,搶奪之聲更是不絕於耳。
冷風吹啊吹,這還沒到冬天,花無眠為什麼就覺著如墜冰窖,渾身都冷颼颼的,包括那個還在跳動,卻已經不太正常了的小小心啊。
花無眠很想說一句,她是一隻鬼啊,一隻水鬼啊,她怎麼抹豬油啊,抹羊脂啊,還泡澡呐,泡了也是白搭,如果讓雲洛現出真麵目,估計這三位姨娘都得抽氣,抽暈了過去不可。
眼角抽著,嘴角抽著,花無眠就一直保持著,這麼一臉的呆樣,直到寒月回來。
“你沒事吧,無眠不會受了啥刺激了吧,怎麼臉都僵掉了。”寒月伸手拍了拍,花無眠的小胖臉。
“寒月,你終於回來了,告訴你啊……”花無眠趕緊將下午的事,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劈裏啪啦地全抖了個明白,“寒月,你說她們這會鬧到什麼時候去啊?”無眠眨巴著眼睛望著他。
“沒事,沒事,也就鬧上幾天,就好了,有寒月在這兒陪著你,無眠盡管放心好了。”寒月一頓安慰,才將無眠哄著睡著了,想起那三位姨娘啊,他隻有搖頭的份兒。
第二天早上,柳老爺子頂著兩個黑乎乎的眼圈,出現在大廳,嚇得一幹丫鬟仆婦都噤了聲。
“修行是一件任重而道遠的事”,柳老爺子的臉色陰沉沉的,“所以,我決定閉關修煉一段時間,你們三個知禮儀,識大體,不然……”,柳老爺犀利的眼神一掃,“等我出關了,就將你們都趕回雲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