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都聽到些什麼了?”三夫人對著杜姐姐一陣對口型,比手勢。
“沒……有……”杜姐姐長大了嘴無聲的說道,心裏一陣納悶,這倆孩子怎麼了?又望了望某鬼。
“沒辦法?”雲洛也無聲的回答,然後做了個掐訣的手勢,示意屋內被下了結界,什麼也聽不到。
兩人外加某鬼一起望了望,像隻爬山虎一樣趴在牆角的二夫人,都忍不住冒黑線,眼角抽了下。
嘿嘿,感覺到了周圍的目光,二夫人隻好優雅的結束了爬山虎的姿勢,然後嫵媚的一笑,手上掐了一個訣,打算放隻小蜜蜂啊,小蝴蝶啊,或是一隻蒼蠅蚊子之類,進去打探下消息。
“各位,都聽夠了沒?”二夫人正在掐訣,咒語還沒念完,寒月就站在門口了,“嗬嗬,路過,純粹的路過,寒月你要相信娘親們,路是走出來的,順道就過了,所以隻是順道路過而已。”二夫人連忙解釋。
“柳家的家法好久沒用了,我看那藤條也快閑得慌了,不如各位姨娘給那藤條開下戒。”寒月說著,冷眼掃過那三位,隻見她們臉色都是一變,誰也不想給個小屁孩兒打屁股,多丟臉的事啊。
“嗬嗬,寒月,三娘也就是午飯吃多了點,走走消下積食,三娘這就走,不打擾你倆的悄悄話了。”三夫人見寒月的臉色變了,馬上先溜走了。
其他兩位也訕笑也一下,接著跑了,寒月又冷眼望了望遠處藤架旁的陰影,呿,某鬼也隻好飄走了。
“她們都走了,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反正我是不會還那匹緞子的……”花無眠嘟囔著說道。
“抬起頭來……”寒月捧著無眠的小臉,低下頭堵住了那張喃喃自語的小嘴,不斷吮吸著無眠口中的甜蜜,太過美好的糾纏,讓兩人心神都是一恍。
呼,呼,花無眠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杏眼圓睜,一眨也不眨地望著那雙琥珀眸子,“寒月,咱們不是說好了嘛,和平相處,互不幹涉,如果你以後有了喜歡的人了,可以先休了我再娶就是了。”
“哦,沒想到這事你到記得清楚,可惜我現在沒有喜歡的人,再說咱們剛成婚,如果現在就休離了你,你不怕外麵的閑言碎語嗎?”寒月的眼眸不再是金色,而是漸漸變暗變黑了,透著陣陣冷意。
“嗯……沒關係的,我才不在乎呐,反正,反正……”花無眠想說反正她在曲州,已經成了眾人的笑柄了,再被人多笑幾次也沒什麼,相比起這些,她更想離開這裏,去過一種她想過的生活。
“是嗎?”看著花無眠暗淡的眼神,寒月心裏一緊,“抬起頭來看著我”,捧著她的小臉,直視著無眠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寒月一字一句地說道:“無眠,記住我今天說的話,你是我柳寒月的夫人,現在是,今後是,永遠都會是……”那雙變成暗金色的眼眸中,帶著不用置疑的堅定,恍若一汪幽幽的深潭,想要將她吸進去,將她永遠留在那清幽的潭水中。
“不要這樣子”,花無眠一把推開了寒月,往後退了退,平順了呼吸,臉上收斂的笑容,一臉正色的說道:“寒月,不要這樣子,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想過的生活,我們本就不相同,何苦綁在一起呐,彼此都不自由,都不開心,不如現在就放手,各自去過各自想要的生活。”
寒月的眼眸完全變成了黑色,偶爾閃過一絲金色,這是無眠沒想到的,“我們不同?你都知道了?”清冷的聲音,好似冬日裏冰柱上滴落的水滴,寒意在蔓延。
“嗯,出嫁那天,老爹和我說的,你是狐仙,壽命至少千年,等到我垂垂老矣時,你依舊是如今這般模樣,紅塵往事,對你來說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既然如此,何不你修你的仙,我渡我的凡,各不相擾,豈不心安。”說完,花無眠靜靜地望著寒月,眼中是不曾有過的堅定。
“你渡你的凡,我修我的仙,各不相擾,你想過的生活,應該是和司徒瑾呆在一起吧?”寒月一步步上前,冷眼直視著靠在角落裏的花無眠,眼神清幽冷寂,“可是怎麼辦好呢?司徒瑾不僅不想娶你,還將你趕了出來,讓你成了眾人的笑柄,即便如此,你還是想呆著他的身邊嗎?”
“你也都知道了,沒錯,他是將我趕了出來,還讓我成了一個笑話,我也很恨他,是真的恨,可是寒月……”豆大的淚珠兒不斷滾落下來,那雙明眸中滿眼的淒然:“寒月啊,我辦不到,我辦不到,每天晚上我都會夢見緋兒,夢到辛夷姐,夢到司徒瑾,夢到以前的事。寒月你知道的對不對,每晚都會從夢中驚醒,逃都逃不掉。寒月,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花無眠緊緊拽著寒月的衣襟,神情恍惚,哭成了一個淚人兒,寒月的眼眸又慢慢恢複成金色,“無眠,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不會放手,花無眠,你仔細聽著,我柳寒月永遠都不會放手,你本就是我的,從來都是,所以無眠,不要想著離開我,我不會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