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回去的話，我明天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但明天走也是可以的，隻是沒有了休息的時間。”
顧清歡既然問了，淩亦陽很直接的說著。
他沒有任何遮掩，卻在無形中，將選擇權丟到了顧清歡的手上。
可顧清歡想要的，並不是這樣的選擇權。
因為她覺得，對於他們即將到來的離別，他似乎並沒有像她一樣的留戀。
假使他有，他會直接說明天，而不是現在這一番說辭。
他明知道，她愛他，就會心疼他，那麼她勢必沒有辦法繼續留他。
她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多心，可到了這一會，她又一次覺得他有些變化。
放在以前，他經常當天往返於A市和C市之間。
但那個時候，他也沒有給她出這樣的選擇題。
這樣的變化，僅僅是因為，往常的時候，她都沒有問過他麼？
對此，她並不確定，她也無法判斷。
因著往昔的時候，她都是被動的接受他的安排，她沒有問過他什麼。
或許是她多想了，他之前沒有給她出選擇題，僅僅隻是因為她沒問，對的，應該就是這樣吧。
顧清歡心裏一麵困惑，一麵又xi腦般的給著自己答案。
她先陷入了愛情，所以即便是她感受到了任何預警，任何的變化，她還是會告訴自己，那隻是她的過於敏感，無關於其他。
畢竟，淩亦陽本人就在她的身邊。
他的陪伴，足以讓她打破所有的懷疑。
“淩亦陽，那……你就今天回去吧，你要下午回去麼？晚上的話，你開車我也不放心。”
她聲音有些發抖，淩亦陽聽著，心裏軟下來。
“若是那樣舍不得，我可以繼續陪你的”
“還是不要了，你回去吧，你本就很忙，你開車也很累的，我懂的，我不想總那樣任性。”
她搖搖頭，並沒打算收回自己的決定。
他沒再說話，大手安撫般的拍著她的背脊。
不管是今天還是明天，他終究是要離開的。
事實上，他個人也比較傾向於今天回A市。
在公司，林心恒並沒有決定權，公司裏很多文件還是需要他親自簽名才可以生效。
之前的幾個合作案，進度比他原計劃的要順利的多，現在全部隻等他簽字就可以開始了。
但他也很清楚，這一次離開，他預計很長一段時間不會過來C市。
他特意為顧清歡開展的C市的項目，他已經讓莫凡一個人做主。
這話，他之前已經同莫凡說過，他就沒打算再收回了。
顧清歡一直在床上耍賴的抱了淩亦陽一個多小時，淩亦陽本就沒有賴床的習慣，他犯懶的次數也少之又少，可他想著顧清歡的心情，還是硬生生的一直陪著她。
午飯，他們是在外麵吃的。
按照顧清歡的意願，他們選擇了一家價位適中的餐廳。
這一餐下來，她的小臉上始終找不見任何笑容。
“清歡，劉媽那邊我會盡快安排她過來的，對了，我這一次回去，工作會非常忙碌，公司上了很多大項目，我還要出國去國外的各個分公司轉一轉，你若是等不到我的電話短信，就不要一直傻等著了，知道麼？”
顧清歡聽著淩亦陽的話，咬著唇，不出聲。
她不想說話，因為這個時候，她不管說什麼，都會顯得酸溜溜的。
隻是，她心底的那種不安全感，卻在一直一直的上升。
這是一種很飄忽的感覺，就好似一個人踩在棉花上，心裏不踏實。
“清歡，我跟你說的以後每周五到周末回家的事，你不要當做耳旁風，這一塊，我還是會同劉媽做定時溝通的，你不要以為劉媽會幫你撒謊，該怎麼做，你要心裏有數。”
淩亦陽提到劉媽的事，顧清歡撇撇嘴。
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劉媽過來，其實也許不完全是真的幫她調理身體。
其實，劉媽的存在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替淩亦陽看著她，監視她的所有行蹤。
男人就是這樣，自己可以在外麵沾花惹草，可她的女人必須為他守身如玉。
他這現在又是不確認什麼時候可以再來，又是不能再保證每天電話，但這樣的話，他也就沒有辦法確認她在做些什麼。
可他安排了一個劉媽，很顯然，他對她的監督，並沒有絲毫鬆懈。
他隻不過是從直接監督，變成了間接監督，僅此而已。
淩亦陽這樣的行為，反倒是讓她摸不清頭腦。
“別苦著一張臉了，女孩總是這種表情，老的很快的。”
淩亦陽開著車，將顧清歡送到了校門口，他抬手，用指腹摸了摸她的臉蛋。
“清歡，笑一個給我看看吧。”
分離在即，他溫柔的哄著她說著。
顧清歡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緊地攥在一起，良久，她抬起頭，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