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歡靠在浴室邊的門框上，她本就難看的臉色，又多了一抹蒼白。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心內有點緊張的偷撇著淩亦陽的方向。
他此刻正背對著她，在白色的襯衫上打著領帶，他並沒有機會，也沒有條件看到她的異樣。
這樣也好，顧清歡自嘲的扯了扯唇角，反正，就算是看到了，他也不會說什麼。
他是有變化的，在淩母出現之後。
顧清歡有些惆悵的想著，她向來敏感，她很確定，這樣的感覺不是她的錯覺。
昨夜，若說她被情緒左右，腦子不夠清醒。
那麼現在，她再怎麼也都夠清醒的了。
這件事上，她著實是半點誤會都沒有。
即便，顧清歡是真的很希望她是對淩亦陽有誤會。
“真的要跟我走？”
淩亦陽走至玄關的位置，顧清歡急匆匆的跟上他的步子。
她從鞋櫃上拿下自己的鞋子，穿在腳上。
“恩，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麼？淩亦陽，走吧。”
顧清歡很主動的，伸手扯了扯淩亦陽的衣擺。
淩亦陽勾了勾唇，眸子落在顧清歡那牽扯自己衣擺的手上。
她現在的情緒，總是反反複複。
他知道，她的內心總在撕扯掙紮。
可她若是執意走不出來，這不是他能幫的了的。
顧清歡察覺到淩亦陽的視線，她的手指微蜷，有點瑟縮的想要將手收回來，但在短瞬的猶豫後，她很堅持的沒動。
她想，就牽一下，再牽一下，反正，他們之間的時間真的屈指可數了。
他在這會，不是也沒說什麼嗎？
顧清歡厚著臉皮，借助著淩亦陽的“放縱”，就那樣拉著他的衣角，同著他出了公寓。
“顧清歡。”
一道身影，在顧清歡還不及反應的關口，噌的一下躥了出來。
顧清歡被這樣的狀況，嚇了一跳。
她下意識的，朝著淩亦陽的身上靠近，她很自然的抱住了淩亦陽的胳膊。
“清歡，淩先生，我叫孟雪，淩先生，我是清歡在C大的同班同學，我之前因為得罪了清歡，現在被C大開除了，淩先生，麻煩您高抬貴手，放過我，讓我回學校吧，我真的不想重新複讀，我想要念C大。”
孟雪突然的到來，讓顧清歡感到震驚。
她完全想不通，孟雪到底是怎麼找上自己的。
並且，她還能麵不改色的說著這麼荒唐謊話。
隻是，事情的發展，遠比顧清歡想象的還要糟糕上幾分。
因為，她看到季瑤瑤居然就站在距離他們不足300米的地方。
顧清歡不確定，這樣的距離，季瑤瑤是否可以聽得到他們的對話內容。
但她知道，就眼下的這個光景來看，她和淩亦陽的關係，很難撇清了。
她不知道，這是否算是淩亦陽的如意算盤隨之落空了。
可她的心內，卻並沒有幸災樂禍的竊喜。
畢竟，她無法預知，淩亦陽到底會如何做。
“淩先生，麻煩您高抬貴手，饒過我這一次吧，我以後在學校裏，絕對不會再說清歡半個不字，我就是看到了清歡，我也會繞著她走，我保證，我發誓。”
孟雪近似於低三下四的對著淩亦陽賭咒發誓，她此時的樣子，狼狽極了。
顧清歡找不到她半點的驕傲，隻覺得，孟雪似乎是被逼到份上了，做事已然不管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