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蘇晨有點緩不過神，淩亦陽的問題，讓他沉默。
他看得出，淩亦陽心裏的難過。
但就是這樣，這讓他無法說出他心內的答案。
因為他知道，他的答案，並不是淩亦陽想聽的。
隻是，他也沒有忘記，今天A市這場空前盛宴的主題。
“亦陽，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可你若是一直這樣的話，等下瑤瑤是會察覺到的，你總不希望瑤瑤難過吧？今天，不是你心心念念的訂婚宴麼？你忘了？”
謝蘇晨想著搬出季瑤瑤，或許可以讓淩亦陽的狀態有所改變。
卻未曾想，淩亦陽反倒是落寞的笑了。
“昨天清歡跳海的時候，瑤瑤也在，這件事，她是知道的，可是，蘇晨，或許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原來瑤瑤真的變了，她不是過去我心裏的那個女孩了，但這一點，我卻一直不願意相信。”
“……”
淩亦陽開口的話，讓謝蘇晨無言以對，他的心裏又是一沉。
謝蘇晨原以為，他提及季瑤瑤，淩亦陽的情緒，會有所收斂。
卻沒想到，他這一提，非但沒能起到正向的作用，反倒是，還起了反作用。
“亦陽，你現在的狀態不正常，我想你需要冷靜。”
“我已經很冷靜了，蘇晨，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冷靜，但可惜，這樣的冷靜來的太遲了，我想過了，我以前是真的愛瑤瑤，但現在，我變了，我曾經認為，瑤瑤隻要回來了，我們還可以像過去一樣，但我忘了，我們都是會變的。”
淩亦陽慘然一笑，“蘇晨，你看瑤瑤，曾經的她，我可以很明確的感知到她的情緒，她也會以我為她的生活中心，但現在呢？她在想什麼，我根本不知道，她現在是真正的名門淑女，她有的是名門淑女的姿態。”
“亦陽，這並不是什麼問題，你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瑤瑤成熟了，自然不會像以前一樣跟你耍小性子，再說，她也不是那樣的小女孩，你總不能因為顧清歡出了事，就一味的去想顧清歡的好吧？我知道，活人是永遠比不過死人的，可你也不能這樣找瑤瑤的毛病。”
謝蘇晨有點聽不下去了，他直接開口反駁著淩亦陽，卻在不經意間，說錯了話。
淩亦陽臉色一沉，眸子裏，翻湧起明顯的情緒。
謝蘇晨歉意的張了張口，卻不知要說什麼話用以彌補。
半晌，在他看到淩亦陽的情緒，有了些許的緩和後，他才硬著頭皮，再度發聲，“亦陽，我那話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說，你若是喜歡上顧清歡了，我能理解，我之前也發現了，我早知道你對顧清歡是認真的，可瑤瑤，她也沒什麼不好。”
“嗬，或許吧，不過蘇晨，你認為清歡還能找回來麼？”
又是這個問題，謝蘇晨垂下眼，心裏暗自叫苦。
他隻覺得，淩亦陽這會，真是有些魔怔了。
“亦陽，我覺得……你還是別想這些了，你既然已經選擇過來了，就繼續堅持下去就好了。”
謝蘇晨苦口婆心的規勸著淩亦陽，在他看來，淩亦陽現在再想這些並沒有什麼意義。
畢竟，他同季瑤瑤的事，已經板上釘釘了。
如果顧清歡就這麼死了，他雖然也覺得遺憾。
但說到底，那又怎麼樣呢？
生活，總還是要繼續的。
“蘇晨，我想娶清歡，我突然想到，最早之前，我已經答應過她，我本就不應該反悔。”
淩亦陽突然開口，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說著最為不切實際的話。
“亦陽，你現在清醒一點，現在要跟你訂婚的是瑤瑤，這是你一早選擇的路，這是你做的決定，而且，都到這個時候了，什麼都成了定局，你別再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了，顧清歡再怎麼樣，你們現在也結束了，徹底結束了，瑤瑤才是你的未來。”
謝蘇晨煩惱的抓了抓頭，他看著淩亦陽頹然的狀態，隻覺得棘手。
在他看來，淩亦陽現在是很不清醒的。
他認為，淩亦陽已經糊塗了。
若不是因為他此刻麵對的是淩亦陽，今天的日子，又是這樣的特殊，謝蘇晨他真的很想要直接動手打他，直至將淩亦陽徹底打醒。
“亦陽，你怎麼回事？今天怎麼這樣就過來了？”
遠處，白馨眉在看到淩亦陽和謝蘇晨後，有些焦慮的走過來。
白馨眉上下看了看淩亦陽的著裝，很不滿意的伸手扯了扯淩亦陽的西裝外套。
謝蘇晨看到白馨眉，他神色緊張的朝著淩亦陽看過去。
他生怕在這會，淩亦陽也同白馨眉瘋言瘋語說錯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