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歡在為淩亦陽做好了一切後，她轉過身，跑到床頭，自抽屜內，拿出她和淩亦陽之間的約定。
淩亦陽抿了抿唇，早在顧清歡往那邊跑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出了顧清歡的心思。
他沒說什麼，隻垂眸，看著顧清歡那遞到自己麵前的紙和筆。
她這個樣子，讓他有種情景重現的感覺。
因為就在不久前，顧清歡也曾是這個樣子。
不過那會，她可沒有現在這樣平靜，沒有現在這樣乖。
“淩亦陽，你簽字吧。”
顧清歡揚著臉，臉上，有著讓人無可忽視的期待。
“這一次不簽了。”
淩亦陽猶豫了下，他話裏頗有些深意的，拒絕了顧清歡的要求。
顧清歡聽著淩亦陽的話，她神色一暗，當下有點委屈的看著他，嘴巴隨之翹的高高的。
她說不上有多意外，因著，早在拿給淩亦陽的時候，她就已經做了會被拒絕的準備。
在她的印象當中，她同淩亦陽之間的這個交易，淩亦陽除了第一次，很痛快的為她簽了字，之後，每一次，他好似都有著這樣那樣的為難。
可麵對淩亦陽的種種刁難，她偏偏的，又拿他沒有辦法。
顧清歡有點執拗的依舊站在淩亦陽的麵前，沒動。
她不說話，也不離開。
隻無聲的，同淩亦陽較著勁，做著對峙。
“好了，清歡，收起來吧，恩？”
淩亦陽伸手，一派自然的揉了揉顧清歡的頭，然後徑自邁開步子，打從顧清歡的身邊離開。
顧清歡垂下眼，手上，卻將那紙筆抓的更緊。
即便淩亦陽已經走開了，她卻仍舊，保持著那樣僵硬的姿勢，在那邊站立。
淩亦陽回過頭，深深的看了顧清歡一眼，隨後，進了衛生間洗漱。
顧清歡沒再鬧的，好似，很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飯桌上，她懨懨的吃著菜，卻明顯的一再走神。
淩亦陽在悄然中，觀察著顧清歡的一舉一動，他手上一再的為顧清歡夾著菜。
可顧清歡始終垮著臉，她心底的想法，全部都寫在了她的臉上。
淩亦陽原本，是想要再逗逗顧清歡，找著一個最好的時機，給她一個帶她出去玩的驚喜。
但顧清歡的狀態，卻讓他不得不放棄了他心底原本的計劃。
“清歡，你再不好好吃飯，這一次我就不帶你出國了，不然，我怕你的體力跟不上，最近這段時間，我看你可是瘦了不少。”
出國？
淩亦陽的話，讓顧清歡猛地一下抬起了頭。
她詫異的看著他，那黯然的眼眸間，逐漸恢複了神采。
“什麼出國？淩亦陽，你要帶我出去？真的麼？”
顧清歡興奮的反問，同淩亦陽一再的做著確認。
這個消息，讓她幾乎不敢相信她的耳朵。
“沒聽到的話，就算了，你不去也好，留在家裏，好好養養身體。”
淩亦陽看著顧清歡，回複的慢條斯理。
“去的，去的，淩亦陽，我真的想要出去了，你什麼時候帶我出去？你沒騙我吧？”
淩亦陽朝著顧清歡頷首，“好好吃飯，吃過飯就走了。”
“這麼快？那我不吃了，我現在就去收拾我的東西，淩亦陽，你真好。”
顧清歡聽著淩亦陽的話，她當下將自己的碗筷放下來，語速飛快的說著。
她在興奮激動的情況下，幾乎無意識的，表示著對淩亦陽的感謝。
卻在無形中，好似忘了，她原本，就是被淩亦陽禁錮起來了一般。
“清歡，東西我已經收拾過了，你的衣服，到了那邊再買就可以，你先坐下吃飯。”
淩亦陽看著顧清歡碗裏還剩下的大半的食物，眉心微蹙。
“我還是收拾一下吧。”
顧清歡的眸子，散發出晶亮的光。
她站起身，四下看著，那樣子，近乎於興奮到不知所措。
“清歡，我說過了，你不需要收拾，坐下，聽話，早知道，我就不應該現在告訴你。”
淩亦陽不讚同的起身，然後按著顧清歡的肩膀，迫使她重新坐了下來。
顧清歡撇撇嘴，她的心，卻早已飛到了公寓之外。
“淩亦陽，我們去哪呀？去幾天？”
顧清歡仰起頭，一副好奇寶寶的姿態，同淩亦陽不住的打聽。
“加拿大，時間還不一定，看事情處理的是否順利，如果順利的話，一周，不順利的話，可能就再長一點，不過，即便到了那邊，你也不可以自己到處亂跑，我會抽時間陪你。”
淩亦陽忖了忖，對顧清歡說著他的計劃。
他算是警告，提前為顧清歡打著預防針。
隻是，對顧清歡而言，現在，隻要是可以離開這公寓，就已經是天大的喜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