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曄，你怎麼在這呢？”
顧清歡看著何曄，詫異的略揚了揚眉角。
抬手間，將客廳裏的燈打開。
白色的光線，瞬間，充斥在客廳內，驅走了方才的黑暗。
“醒了，就出來走走。”
何曄看著顧清歡，並沒有對她和盤托出淩亦陽的交代。
他很敬業，並不想在沒有任何事情發生的情況下，憑白的，增加顧清歡的心理負擔。
“是麼？”
顧清歡皺了下眉，她在言語間，依舊存有質疑。
她在這會，說不上信，但也說不上不信。
可她終究，還是有那麼一點想法的。
畢竟，這麼晚的時間，何曄在這裏，本身，就不太尋常。
“顧小姐，就是這樣，我在這，是有打擾到您了麼？”
何曄自沙發上站起身，低沉的音裏，並不見任何情緒。
他很平靜，平靜到讓顧清歡找不到任何的破綻。
“沒有，我隻是也睡不著，那你在這邊吧，我回房間了。”
饒是，天光已經隱隱放亮。
但這終究，也還是半夜三更。
客廳裏因為有了何曄的存在，顧清歡想著，她再怎麼說，也還是該避嫌的。
他們兩個，終究男女有別。
何曄看到顧清歡退回臥室，方才有了波動的心，再度放下去。
他重新自沙發上坐下來，時刻保持著警戒。
半個小時以後，玄關的位置，傳來響動。
何曄條件反射般的很快朝門口看過去，可是，當淩亦陽出現的那一刻，他的擔心，非但沒能減少，反倒是，呈現著上升趨勢。
因為他看到，淩亦陽那平日整潔的白襯衫上，現在滿浸著血跡。
“淩先生。”
何曄站起身，快步的朝著淩亦陽迎過去。
“事情已經解決了，你回去休息吧。”
淩亦陽勾了下唇角，他看著何曄，說話的口吻不慍不火。
“淩先生，您受傷了？是不是現在需要叫醫生過來。”
何曄不放心的追問著，他站在淩亦陽的身側，並沒有按照淩亦陽方才說的那樣，直接離開。
“沒事，都是皮外傷，你回去。”
淩亦陽滿不在意的，對著何曄擺手。
轉而，邁開長腿，朝著他同顧清歡的臥室走過去。
他的堅持，讓何曄不得不禁聲。
何曄無奈的搖了下頭，終是默默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臥室裏，根本全無睡意的顧清歡，彼時，正靠坐在床頭發呆。
她看到淩亦陽走進來，因著注意到他的“慘烈”，跳動的心瞬間又漏了幾拍。
“淩亦陽，你怎麼了？”
她按開床頭燈，看著淩亦陽那滿身滿手的血，聲音裏微微的發了抖。
“我沒事，別怕，恩？也不用擔心。”
他看到她眼睛裏的不安，適時的出聲，緩和著她的情緒。
但在那之後，又自嘲的輕笑了下。
因為說到擔心，他真的，不太認為顧清歡會真的對他有這樣的情緒。
“你……到底怎麼回事？”
顧清歡壓著調子，心裏變得有點沉重。
她有點敏感的，因著淩亦陽身上的血腥氣，本能的泛起惡心。
畢竟她是孕婦，雖然孕吐在她的身上，並不是很明顯。
可眼下，淩亦陽這一身的血，卻在潛移默化間，成為誘因。
淩亦陽看到她這樣，那走近她的腳步停下來。
“沒什麼，不過，從今以後，清歡你自由了。”
“你什麼意思？”
他的話，讓她控製不住的有點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