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淩亦陽沒有假手於人的。
隻一心,每天陪在她的身邊。
他對她的照顧很細心,那種細心的程度,遠超於他當初受傷,她對他的照顧。
有對比,就有了傷害。
顧清歡在悄然中,很無奈的發現,論照顧人,她真是比著他差遠了。
而他們的孩子,她終是狠了心的,沒有再見,甚至於也不再過問。
麵對她的回避,他像是同她有著共識。
從未試圖,與她刻意提起。
僅僅的,隻詢問過一次她的意思,問著她,想要給小孩起的名字。
但對此,她並沒有態度。
而在一個月之後,她選擇了不告而別。
她並沒有在他當初拿給她的那份離婚協議書上簽字,而是自己聯係了律師,留了一份新的給他。
因著,在淩亦陽拿給她的那一份上,盡管她說過,不會要他的一分一毫。
可他還是,將他的一半身家給了她。
那樣的離婚協議,讓她沒有辦法簽字。
在她的心中,她著實沒有理由,她也不想平白無故的去拿他的。
盡管,按照道理來講,他即便是給她些補償,也沒什麼錯。
但她對於自己,很自信。
錢財這種東西,她相信,憑借她自己的能力,她也可以過的很好。
隻是她所不知道的是,早在她提著自己的那寥寥無幾的行李,離開時,淩亦陽就已經提前知道了消息。
他就那樣,坐在不遠處的車子裏。
仿若靜止的雕塑一般,看著她離開。
他從她生下孩子後的種種反應中,一直都知道,她想要離開他的心思,從未變過。
因著,單從著她對小孩的疏遠,他就可以,感覺得明白。
但他沒想到,這一天卻是來的這麼早。
他想要阻止,可……他知道他不能繼續那麼做。
放手,是他給她的最後成全。
他半靠在車窗邊,慢慢的點燃一支煙。
然後放入唇邊,深深的吸起來。
升騰起來的青煙,將他冷峻的臉頰籠罩其中,讓人看不清他的麵容。
清冷的笑,自他落寞的臉上彌漫開來。
等到一支煙燃盡,他打著方向盤,同著顧清歡背道而馳。
他沒有再讓人去跟顧清歡,因為,早在之前,他已經通知了霍堯東。
他相信,以著霍堯東同顧清歡之間的關係。
霍堯東會給著她,他能給她的照顧,有著那個男人在,她的未來,不會辛苦。
隻是,他們之間,卻也隻能止步於朋友。
多次的交集中,霍堯東同顧清歡的關係,已經讓他愈發的生了疑。
畢竟,他從不認為霍堯東會有那麼閑的,沒事關心一個被驅逐出顧家的孤女。
而在他追查的第一時間,聽到了風聲的霍堯東索性開門見山的直接找上了他。
顧清歡的身世,是見不得光的。
霍家,不可能接受她,且霍堯東本人也沒有真的打算接受她。
作為同父異母的兄妹,他幼時就已經知道了她的存在。
但他永遠不會背棄自己的母親,他能做的,不外乎就是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給她適當的一點幫助,僅此而已了。
不過這樣,淩亦陽倒覺得也好。
沒有那麼多生活上的羈絆,枷鎖,人活的反倒是樂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