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黑澤的危險主張(1 / 3)

接到特使船隊的求救信號,羅尼要求星際交通總調度室,立刻安排火星附近的補給船隊緊急救援特使的船隊,並盡一切可能接收駐外的本星城公民返航。另外,要求那些礦業基地不要停工,繼續自己的生產。

旗語星城的各個航空港此時也混亂不堪。急於出走的外星城公民擠滿了候機大廳,歸港的飛船排起了長隊,最晚一班飛船要降落,按照順序已經排到了四五個小時之後。

羈留所關押了上千名鬧事的半****;星際富豪叫苦不迭,根據最新的行情,一些小富豪即便能成功移民,也隻能去火星難民署接受救濟了。

安全署報告,一些公民要求上街遊行,對別的星城嫁禍於人鼓吹戰爭的醜惡行徑進行抗議示威。

輕易不動怒的羅尼煩躁地說:“不要讓他們添亂了。誰遊行就扣起來。”

黑澤的飛船抵達星港後,卻因為擁擠遲遲不能降落。羅尼要求星港立即安排降落,但是被星港拒絕。因為那是電腦排的號,無法打亂降落次序。

身旁一位秘書提醒他,黑澤的飛船可以在41號冶煉星城降落,然後搭乘小型貨運飛船到達星港,從那裏再換乘微型穿梭機,在星城任意一個應急艙門外對接就可以回來。順序是有點繁瑣,卻能以最快速度到達。

經過一陣眼花繚亂的安排後,黑澤終於坐上微型穿梭機。羅尼離開虞美人街,迫不及待地帶著兩個秘書來到117號應急艙門。這個艙門是為了給空間觀測站的工作人員應急逃生用的。幾乎與此同時,黑澤的穿梭機靜靜地漂浮到艙門外麵。

經過加壓、消毒等必要的程序後,黑澤滿麵春風地站在羅尼麵前。

黑澤的身高約兩米三,幹瘦黢黑,非洲祖先留下的皮膚還沒有完全漂白,身體像一塊黑色鍛鋼,或像一顆枝幹遒勁的老鬆。他目光深邃,力度十足,任何人遇上這種目光,都會感到惶恐不安,擔心被這目光撕裂。

在這個年代,因為營養充足和太空失重的影響,人們的平均身高都在二米三左右。黑澤屬於正常身高,隻是比一般人瘦一些。

羅尼同意了黑澤的提議,兩人沒有回樞機院,而是就近來到一家民居。黑澤一般要和羅尼商談什麼機密要事,總是隨機挑選一家民宅,這樣可以避開處心積慮的竊聽。

黑澤在歸來的途中,不斷接到羅尼的最新情況通報,心中已經有了主意。秘書把民宅主人請了出去,然後關上房門在走廊上等候。黑澤老練地把房間檢查一遍,切斷所有攝錄設備的電源,這才走到羅尼對麵,輕輕說了一句:“那事是我幹的。”

“什麼事?”

“火星上的事。”

這句石破天驚的話如同一道閃電頓時把羅尼擊倒在沙發裏,腦中一片空白,久久喘不上氣來。之前他把黑澤當做救星苦苦期盼,現在才知道他就是肇事的根源!他如同望著虛無一樣瞪著黑澤,覺得黑澤那樣陌生,陌生得像雨夜擅闖家門的遊方僧。

黑澤輕鬆地甩著兩隻手臂,誌得意滿地望著雪白的金屬牆壁。

“為什麼?”羅尼很久才蘇緩過來,壓低喉嚨問。語氣中充滿驚恐和責備。

“這事如果成功,是人類一大幸事。這幾年的摩擦已經證明,他是遲早要拿我們開刀的。收容瓶膽星城難民已經成為曆史,他卻耿耿於懷,糾纏不休。因此,我想先下手為強。”黑澤講到最後,對事件的結果顯然不滿意,不無失望地狠狠揮了一下拳頭。

“可是,你有什麼權力背負著星城五百萬人的命運去做你的獨行俠?”羅尼有些震怒了。他還從沒有因為任何一件事情而責備過黑澤。

黑澤充滿自信的一笑,算是為自己解嘲。

“你會受到製裁的……你必須承擔後果,你要為這一切負責!”羅尼氣得口不擇言,嘴角不住地抖動。“你知道你為星城捅了多大簍子?霍金下一步就會拿我們開刀!你知道嗎?”

黑澤嘿嘿笑著,目光卻清澈的像春天的小河。

羅尼發完脾氣,長長的哀歎一聲。過了許久,感覺自己對黑澤過於嚴厲,便盯著黑澤的眼睛,發現黑澤的自信像城堡一樣堅不可摧,便歎了口氣:“你事先預料了後果,對吧?你一定有善後手段。”

黑澤說:“是的,我充分預計了各種後果。所以,幾年前我就為這個可能的後果進行了準備。根據宇宙探索隊的報告,在距離我們十二年路程的空間,他們發現了一顆矮行星,足以讓我們的星城在那裏繼續生存發展。”

“這對我們的處境有幫助嗎?”羅尼此刻不想聽他胡扯。

“我想是的。萬一事態無法收拾,我們可以……”黑澤的手指在空中畫了一道弧線。

羅尼難以置信地望著黑澤,“你是說……逃?”

黑澤點點頭,“我想,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

“你難道是說,要我們步瓶膽星城的後路?這太荒唐了!”羅尼聲音發顫了。爆炸事件發生後,接二連三的打擊使他的精神世界即將崩潰,聽到黑澤荒唐之極的方案,他感到從一個穀底被拋到另一個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