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白的腳步,停在門口就不走了。徐哲藝都快走到我們桌邊,才發現他帶的人還沒跟過來呢。
他倏然停住腳步,朝著曾白的方向招了招手:“你不是說要見阿淮嗎,現在人都在這裏了,你怎麼怯場了?”
我當然知道,這女人估計就是近鄉情怯了。
怎麼說秦淮也是她當年的男朋友,兩人還有那麼不可描述的一段。換我,早就腿軟了。
她微笑著點了點頭,走到了我們這邊。
“服務員,加一把椅子。沒看見我們五個人嘛。”徐哲藝朝著服務台的方向吼了一聲,頗有幾分二世祖的架勢。
凳子是曾白坐的,她就坐在側邊,一邊是徐哲藝,另一邊,則是一直坐在我外麵的秦淮。
從我的角度,正好能看見曾白小巧精致的鼻子和下巴,沒有整容的痕跡。這女人,是真的漂亮。也難怪這兩個男的會喜歡她。
“你們怎麼不說話?”徐哲藝打破了沉靜,他一手攬過坐在自己邊上的顧懷的肩膀,另一隻手端起桌上顧懷剛剛喝過的茶,抿了一口,“今天我嗓子都說啞了。我說顧懷,你怎麼舍得從國外跑回來了。不是說在那邊混得挺好的,我還想著過段時間去找你玩呢。”
說完,看了一眼秦淮:“我說阿淮,你也不要這個表情,多久的事情了,幹嘛還念念不忘的。”
秦淮幽幽看了他一眼,眼神估計就這意思——小子,不要踩我底線。
徐哲藝果然馬上閉嘴了。
可這閉嘴不過持續了一分鍾不到的時間,他又笑眯眯地開口了:“阿淮,你肯定沒想到,他們倆在國外開了一家設計公司,還在做設計。”
“接下來我準備在國內開。”顧懷低低地說了一句。
“阿淮,我們已經離婚了。”曾白突然插進來,原本有些緩和的氣氛頓時又變得緊張。曾白這人也不知道是傻還是蠢,竟然在顧懷的麵前說這個事情。
現在的氣氛已經不能用尷尬來形容了。我覺得現在就一個詞兒——兵荒馬亂。就連身經百戰的徐哲藝都不知道怎麼接這個話題。
我咬牙,直接攬上秦淮的手臂:“親愛的,這結婚可是終身大事,我們以後不準離婚哦。”
秦淮身子一僵,但是除了此時此刻緊緊貼著他的我,誰都沒有發現他微弱的反應。然後我看見他更加肉麻地用手刮了刮我的鼻子:“當然不會。”
“親愛的?”曾白一副如遭雷擊的表情,“她是你女朋友?”
徐哲藝更是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一隻手顫巍巍地指向我,另一隻手則是指向秦淮。然後突然像是反應過來,一拍自己的腦袋:“我就說,你那麼好的身手怎麼可能被人給劃傷。合著是苦肉計啊。虧我還大老遠地飛過去看你的傷勢。”
我越聽越覺得徐哲藝這話說的有點奇怪。什麼叫做苦肉計?
在我和秦淮那麼長的交往中,唯一一次看到他受傷,似乎就是在G市的時候,那個章阿姨的前夫……想想當時我那麼緊張的樣子,就覺得心裏一陣憋悶,連帶著那晚上讓我覺得雲裏霧裏的電話也有了合理的解釋。
手從桌下伸過去,一把掐住秦淮腰側的嫩肉——MD,叫你騙我。
秦淮不動聲色地用手隔開我的手,又瞥了一眼不知死活還在繼續感慨的徐哲藝。對著曾白點了點頭,“是,她是我女朋友。”
至此,我終於第一次體會到了自己的價值。
怎麼說,我也能幫他擋一下這朵已經開過了的爛桃花。
曾白頓時一臉死灰,喃喃了一句:“難道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
“回去?”秦淮笑了,“過去了的事情,又怎麼可能回去。如果你們沒事了的話,我先走了。”
他這話看似是征詢在場幾個人的意見,但是卻不等他們回答,直接拽起我的手離開了茶餐廳。
“誒!”我看向裏麵三個明顯沒有回過神來,還在麵麵相覷的人。
“怎麼了?”秦淮嘴上說著為什麼,卻根本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
“我們錢還沒付。”人家大老遠過來喝杯茶,就算不待見,但是連一杯茶都不請,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再說了,秦淮的那杯普洱茶,最終還是沒能喝上。
“沒事,徐哲藝會付的。”
我“哦”了一聲,想起剛剛顧懷說他們要到國內開設計公司,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這顧懷也是搞設計的,我怎麼沒聽過他的名字?”
像秦淮這樣純粹把設計當成自己興趣愛好的人,沒有聽過名字也是正常。可是顧懷那種還活躍在這個圈子的,沒聽過名字就讓我有些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