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你幹嘛呢?”我媽在外屋就聽見我在屋內的踹沙發的聲音,沒一會兒就過來敲門了。我坐在沙發上,抱著發疼的腳趾頭:“沒事,剛剛不小心磕到沙發了。”
“多大的人了,還這麼不小心。”
我聽見我媽在門口對沙於揚說:“我們喬喬就是這樣,冒冒失失的。”
沙於揚“嘿嘿”笑了兩聲:“喬喬是真性情嘛。”
然後就是兩個人相互呼應的“嘿嘿”聲。
“喬喬,小沙要走了,你送送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媽又在外麵嚷嚷。小沙,我還小傻呢。
一陣煩悶,開了門,沙於揚還在那裏客氣:“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那怎麼行!”我媽嚴肅臉,“人家好歹是客人,對這裏也不熟悉,萬一迷路了怎麼辦?”我想說這人就住在這附近,哪還能迷路。可是被我媽瞪了一眼,老老實實的去穿鞋:“走吧。”
“你們家是不是就住在附近?”我和沙於揚一前一後出了房間,問他。
“我在這小區租了個房子,那天晚上是沒靈感出來逛逛,沒想到就看見樓上扔了個戒指下來,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去撿了起來。然後就碰到了你。”沙於揚的聲音一直帶著幾分羞怯,我頓時覺得自己是個調戲良家少男的混世小魔王。
“還真是巧啊。”我哼了哼,好在是他看見了我媽往下扔戒指,這要是碰上什麼貪小便宜的,我找一晚上都找不到戒指。
“喬喬,你看那個是不是秦淮啊。”兩人又走了一段路,沙於揚突然停住了腳步。我下意識抬頭,秦淮站在路燈下,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是那足以壓迫人的氣場即使隔了那麼遠,我們都能清楚地感覺到。
“我們走吧。”我拉著沙於揚的胳膊就想往旁邊走。沙於揚被我帶著走,可是目光卻一直朝著後麵看:“喬喬,他跟上來了。”
我心裏那股子火氣瞬間就上來了,停下腳步,擠出一個微笑走到秦淮的邊上:“秦總,您這大晚上的不在家裏睡覺跑這兒來幹嘛呢?”
秦淮抿著嘴,視線越過我看向沙於揚。
我下意識就往沙於揚前麵擋了一下:“秦淮,我們的事情和沙於揚沒關係。我知道你不是公報私仇的人,不然也不會放過輝騰,所以……”
“所以怎麼樣?”秦淮低沉的聲音響起,隨即,他的臉也慢慢從陰影中顯露出來,臉上的笑容帶著讓人心悸的泠然。
“所以,所以……”我突然覺得自己詞窮了,竟鬼使神差地看向沙於揚。
沙於揚被我懇切的目光看得一愣,接口:“所以您就是一個寬宏大量,大公無私的優秀企業家。”
我差點一腳踹上去了。這說的都是什麼話。我是讓你給我解圍,不是讓你給秦淮開表彰大會的。
可能意識到自己的措辭實在不得當,沙於揚輕咳兩聲,又說:“秦總,我和喬喬是真心相愛的,不管你們之前發生了什麼,可是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喬喬的未來是屬於我的。”
我簡直想給這少年鼓個掌,順便頒發一個最佳勇氣獎。竟然能這麼跟秦淮說話,別說我了,就算是秦淮,估計也是第一次碰到。
他不怒反笑,眉尾微微上挑:“這麼說,你要承包路喬的未來?”
“嗯!”沙於揚爽快地應了一聲,然後一臉“我是不是很棒”地看向我。我突然覺得,這小子說不定是真的寫多了霸道總裁之類的劇本,然後把自己給情景代入了。可關鍵是,他根本就不是霸道總裁,而真正的霸道總裁,正帶著死神般邪惡的笑容,朝著他伸出了魔爪。
“沙編劇,你的那部《藍色巨塔》快要接近尾聲了吧?”
所以說,姓氏也很重要。秦淮叫沙於揚的時候,我怎麼聽怎麼覺得他說的是“傻編劇。”然後這個傻編劇一臉樂嗬:“是啊。”
“你還有什麼事嗎?”我估摸著再這麼下去,沙於揚要被秦淮給繞進去,話一出口,就被秦淮拽到了他的邊上。
沙於揚一下子急了:“你幹嘛啊?”說完,就要上來拉我。秦淮冰冷的目光掃向沙於揚:“站住。”
這世界有種東西叫做氣場,不過短短兩個字,沙於揚就愣了一下,等他再回過神來,秦淮已經拉著我離開了。
“你就那麼在乎他?”秦淮猛的放手,我後背一疼,撞到他的車子上。剛想支起身子,他快步走了上來,把我圈在了他和車子中間。
即使到了這個時候,我竟然還有腦子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車咚?還好秦淮的車子高,不然的話那姿勢真夠別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