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身敗名裂在我的心裏就是一個完整的詞,聽秦淮那麼一說,才覺得這個詞簡直就是字字珠璣。
蘇老爺子那尿性,估計不會放任金冰冰不管。沒了喜日,她還是個生活無憂的小貴婦,這是身敗。名裂卻是讓她一無所有,一上街就會被人戳著脊梁骨罵。
我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隻要一想到當初君君受到的傷害,還有她做的那些事兒,我就覺得,對金冰冰來說,這結局絕對是最好的。不然我實在是想不到自己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現在的金冰冰估計還在包亦北的溫柔鄉裏,那小子對君君的時候可以說是非常上心,根據他不斷傳來的消息,估計那女人已經對他死心塌地了。說起來也是,金冰冰年紀輕輕就跟一個比自己大那麼多歲的男人在一起,偏偏現在蘇老爺子又臥病在床,蘇銳叫她媽,可她不過也就比蘇銳大個十來歲,說起來還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包亦北為她打開了愛情的大門,她可不得飛蛾撲火地撲上去?
可憐小猴子被我們坑害成了一枚渣男。
徐哲藝站起身,灰溜溜就要往外走。
“你幹嘛去?”
徐哲藝頭也不回:“逃難。”
我看著他稱得上倉皇而去的背影,看了一眼秦淮:“他跑那麼快幹嘛?”
“都說了是逃難了。下次要是再發生中午的事情,我肯定直接把他丟出去。”秦淮咬著我的耳朵說。
我被秦淮暖洋洋的聲音刺激得縮了縮脖子,腦海中莫名就出現了徐哲藝關鍵部位圍著毛巾站在大街上風中淩亂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耳朵上傳來尖銳的痛,我推開秦淮,捂著自己的耳朵:“你幹嘛啊?”
秦淮看著我,一臉的真誠:“帶我回家吧。”
站在家門口,我第N次問秦淮:“你真的確定要進去?我媽可能會拿著拖把把你趕出來哦。”
秦淮輕描淡寫:“我怎麼可能連把拖把都克服不了。“
我真就以為他一點不緊張,去拉他的手,秦淮閃躲了一下,我正奇怪,卻發現手碰到的地方竟然是一片冰涼。秦淮這麼個人,竟然緊張成這個樣子!
要不是擔心他麵子過不去,還真的想要把他現在這個樣子拍下來,估計夠徐哲藝笑一年的。我不容分說地把手伸了過去,抓過秦淮的手:“你要是緊張的話,晚點再過來?”
秦淮搖頭,把手從我的手裏抽了出來:“我就是凍著了。”
見過臉皮厚的,還真是沒有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我望了望天邊毒辣的太陽,覺得這人緊張得怕是腦子都傻了。
正在糾結要不要先進去跟我媽說一下,就看見眼前的大門打開,郭女士沉著臉:“兩個人磨磨唧唧的幹嘛?我在樓上都看你們十來分鍾了。”
還是客廳的那個位置,秦淮大馬金刀坐在沙發上,臉上的表情十分肅穆。郭女士從廚房出來,把一杯水放在秦淮的麵前:“說吧,來這裏幹嘛?”
“路喬懷孕了。”
我一臉震驚地瞪著秦淮。我懷孕了?我怎麼不知道,而且前兩天還檢查出來隻是普通的胃病,這麼短的時間,就是我這麼個不學醫的人都知道,是根本就不可能會懷孕的。
郭女士冷笑一聲,從茶幾底下拿出一張紙拍在桌子上:“剛流產,還能懷孕?你真當我傻啊?”
我心裏來了句:“郭女士,你還真傻了。秦淮什麼都知道了,你怎麼還拿這張假證明來忽悠他啊。”
秦淮氣定神閑,拿起那張紙:“阿姨,我知道喬喬沒有流產,我說的是她現在懷孕了,我願意對她負責。”說著,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一張疊的工工整整的紙:“您看,懷孕兩周。”
我還真不知道秦淮是什麼時候做的這個事情,怪不得他那麼著急讓我把他給帶回家。可現在這個情況,我根本就是騎虎難下,硬著頭皮:“真的,懷孕兩周了。?”
正說著,我爸走了下來,一眼就看見秦淮手上那張還蓋著紅戳戳的紙。以往和顏悅色的臉,頓時結了寒霜。
“未婚懷孕?路喬,我是怎麼教你的?”
我一看我爸瞪著眼睛的樣子,就知道他是真生氣了。從小到大,他就秉持著女兒奴的原則,除了小的時候不小心把他最喜歡的一盆蘭花給碰到了,還真沒動過手。可這次卻四下看了看,拎起角落裏的掃把,劈頭蓋臉就要朝著我掄過來。
郭女士嚇了一跳,連忙攔了上來,衝我爸喊:“你瘋了啊,真要是懷孕了,你這麼打還不得打出個好歹來。”
掃把頓時停在了半空。
我有些抱怨地看了一眼秦淮,這人也真是的,為了讓我爸媽同意竟然使出這樣的方法,關鍵是還不和我說一聲。要是在知道是這個情況,怎麼說我也應該先多找一些親戚,這樣就算我爸下手也要顧全著一點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