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怎麼就那麼,甘之如飴呢?
鑽石的光芒在手指上閃爍,我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隻覺得這一路,終於走到了頭。
“阿淮。”門口傳來呢喃的聲音,包廂裏的人都朝著門口看去。曾白站在門口,目光直勾勾地看著秦淮套在我手上的戒指,眼睛紅得就跟兔子一樣。
郭女士一眼就認出曾白,湊近我問:“這女的是來搶人的?”我衝著她搖了搖頭。搶人?怎麼可能,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掃了一眼周芳華,她坐在位置上,眼神有些細微的波動。我明白了,這人是周芳華找來的,目的估計就是讓我爸媽知道,秦淮也是個有過去的人。甚至跟著前女友還是藕斷絲連。
她想的的確夠美好的,要是趕上我爸媽玻璃心,別說訂婚了,沒當麵把湯潑在秦淮的臉上都算我爸媽教養好的。
可偏偏,我爸媽的心都已經要被秦淮前段時間的行為煉成鋼鐵了。曾白在他們麵前出現的頻率並不少,況且這次那麼湊巧,正趕在秦淮跟我求婚的時候過來,這不想多了還真是不可能。
所以,在得到我肯定的否認之後,郭女士嘴角一抹輕蔑的笑:“呦,姑娘這是來喝喜酒呢?都說了,下個月五號訂婚,到時候別忘了帶禮金啊。”
曾白的臉色更加難看,顧懷的聲音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秦淮,你怎麼這麼狼心狗肺啊?”
所有人都朝著曾白的身後看去,顧懷站在那裏,想要攬過曾白,卻被她給躲了過去。這個動作讓他的臉色更加陰沉,周身籠罩著陰鬱的氣場:“當初如果不是你,曾白也不會受那種無妄之災……”
“別說了。”曾白捂著臉,晶瑩的淚水從指縫間落了下來。
顧懷不依不饒,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原來我覺得是你不知道真實情況,可是現在,你什麼都了解了,為什麼還要拋棄曾白?難道就是因為她……”
顧懷剩下的話沒說出口,可是我們都聽得懂。
無非就是覺得秦淮是嫌棄曾白所以不要她。可是之前秦淮分明和曾白說的清清楚楚,他可能喜歡過曾白,因為她在設計上的天分和認真。可是那種喜歡,卻遠遠沒有達到愛的程度,她在秦淮的心裏,甚至比不上自己的兩個兄弟。
我再也忍受不住地開口:“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之後秦淮為你封了筆?知不知道,這家餐廳的名字是怎麼來的?他一直記著你們之間的兄弟情,連餐館的名字都取了那麼個不三不四的……”
“咳咳,喬喬。”秦淮打斷了我的話,“這些事情都過去了。我會在我的能力範圍給你們想要的。”
“我隻要你。”曾白看著秦淮,咬牙。
“不可能。”
“不可能。”
我和秦淮幾乎是同時開口,兩人默契地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又一致對外:“除了這個。”
“顧懷,你怎麼在這裏?”徐哲藝剛剛出去給我們拿東西,這會兒走了過來,看見顧懷的時候還愣了一下,皺著眉:“人家好好求婚呢,你湊什麼熱鬧?”
顧懷剛想說話,卻被徐哲藝拉著往外走:“我剛好有事情跟你說,你跟我出來一下。還有你啊曾白,那公司不是你們倆的嘛,一起談一下。”
他還想說什麼,可是徐哲藝手勁那麼大,一邊一個就把兩個人拉了出去。
包廂裏頓時恢複了安靜。
“人是你找來的?”
秦牧的聲音在包廂裏響了起來。他的目光實在是過於犀利,周芳華不由瑟縮了一下。
“人家自己想來,我怎麼攔得住。”
郭女士哼了一聲:“那還真是巧了,人家怎麼那麼巧就找到這個地方來了?真沒個人在邊上張羅,我還真是不相信了。”
“你什麼意思?”
周芳華氣得站了起來,指著郭女士,食指微微發抖。
郭女士不遑多讓,微微抬了抬下巴:“還能是什麼意思,當然是字麵上的意思了。”
在爭論下去,這兩人沒準要打起來了。我連忙上前一步,擋在兩人的中間:“媽,人都走了,再說下去有什麼意思?”
說著,使勁給我媽使眼色--人家怎麼說也是我未來婆婆,你給女兒我留條路。
郭女士長舒口氣,目光掃過周芳華,眼神中寫著的都是--這次就先便宜你了。
周芳華剛想說話,秦牧沉著臉就把人給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