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裏的哭泣聲戛然而止,顧顧頂著一張眼淚鼻涕橫流的小臉,一臉迷茫地看向門口。原譽臣逆光站在那裏,陰影中的表情卻在看見顧顧的時候鬆動了一些。
我突然意識到,或者原譽臣並不是不喜歡顧顧,隻是兩個人相處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久到他覺得兩人之間的情感實在是太自然,根本無法往情愛的方麵發展。換一句話來說,就是他在乎這個女孩子,隻是沒有再往前一步的意識。而我的出現,完全就是上帝開的一個玩笑,就是為了激化兩人之間的矛盾,然後再有進一步的可能?
幾乎是分分鍾的時間,我就幫自己找準了定位。
“原譽臣,你來的還真是巧啊。”我皮笑肉不笑。
“隻是經過,看你們家門開著,裏麵又有哭聲,就進來看看。”原譽臣朝著我們走過來,一邊蹩腳地解釋著。
他的目光時不時地落在顧顧的身上,可是顧顧從他進門的時候看了他一眼,剩下的時間卻是把腦袋埋在我的懷裏,一句話都不說,隻是小聲地抽泣著,這小模樣真的是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我看得幾乎要嘖嘖作聲,總覺得這段時間我沒有見到原譽臣,這兩個人之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不說的小故事。
要是原譽臣能晚來一點,說不定還能從顧顧的口裏套出些什麼,隻能說他來的實在是有點不湊巧。
“哦,那還真是巧啊。”我幹笑一聲。
原譽臣這個人,之前還是沙於揚的時候還能覺得他有點傻白甜,可是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當初的那些感覺就沒了。隻能說,這個人的城府很深,要不是他當初顧忌著,不敢讓我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估計我和秦淮根本走不到今天這一步。
說實在的,對於這個人,我並不是很想和他交往得太過親密。
從那天在我家攤牌,我跟他說話就是有那麼點隔閡。
原譽臣也聽出來了,他看了一眼還摟著我的顧顧,嘴巴動了動,還是沒說話,反倒是在我家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顧顧,你過來。”
原譽臣壓低了聲音對顧顧說。
顧顧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就好像原譽臣是什麼洪水猛獸。然後下意識往我的懷裏縮了一下,愣是裝作沒聽見。
原譽臣無奈地歎了口氣,說了句:“我會對你負責的。”
負責?
這兩個字不啻驚雷,在我的腦海中炸開。我把縮在自己懷裏的小姑娘給拽了出來,問她:“顧顧,他怎麼說要對你負責?你們倆怎麼了?”
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顧顧的年紀,但是她看著比我小,估計還在上大學。這兩個人要是有點什麼,那不就是上學期間就結婚了?沒準就是抱著孩子畢業了。
我想了半天可能會有的結果,又把目光投向兩人:“誒,你們到底怎麼回事?”
顧顧的臉瞬間紅了。
我頓時就炸毛了。我就說,昨天發生的事情她怎麼今天才來找我說,合著就是因為昨天晚上才是大頭啊。
這一副委屈的樣子,分明就是控訴著一句話:“上了人家還不認賬。”
我拽著她就進了房間,在她斷斷續續的陳述中,算是搞清楚了昨晚上的事情。
事情很簡單,甚至還有點狗血。無非就是酒後亂性的“千古佳話。”
原譽臣也不知道怎麼喝醉了,正好顧顧就在那個酒吧。看見原譽臣,自然是毫不猶豫地就想著給抬回去。自己家是不能往回抬,隻能半拖半抱把人給抬回了原譽臣家裏。
酒精最是能催化情感,這一個稀裏糊塗,那一個半推半就,這事情要是成不了,我隻能懷疑某人不舉。
第二天顧顧起來的時候,內心的想法也是十分奇妙的,既有一種夙願得償的美好感覺,還帶著一絲隱約的遺憾。
我聽著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話,總覺得這之中似乎漏了一些環節,忍不住問:“你為什麼也在那家酒吧?”
廣安市的酒吧那麼多,這人怎麼都紮堆了?
顧顧不好意思:“我是跟著他去的。”
“那他幹嘛又去酒吧?”
“我隻是心情不好。”
一個在門外聽了很久牆角的男人走了進來,原譽臣抿著嘴:“跟你相親的那個男的,是我的初中同學,那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
我真沒想到還有這一出。廣安市是有多小啊,相親都能找上關係。
可是:“顧顧相親對象怎麼樣跟你有什麼關係?”
原譽臣啞然。
這男人已經悶騷了那麼多年,一時間還真是改不過來。
分明對人家在意得要死,偏偏還覺得自己是喜歡我,然後巴巴地湊上來,反而把真正喜歡自己的人給忽視了。自然而然,也忽視了自己內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