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憂本來是打算看獨孤霜笑話的,光看獨孤霜的打扮,就知道她根本沒多少錢,別說二百兩,就連二百文她都未必能拿出來。誰知道,這家夥居然知道用交換的方法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莞爾一笑,跟著她走出門,夜無憂跟她分道揚鑣。獨孤霜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並沒有立刻回去,反正那個小院,就連野狗都懶得過去拉屎,她在不在,沒人會在意,那為何不趁這個機會多多觀察一下這個世界呢?
天色越來越暗,獨孤霜在城裏的大街小巷裏一邊溜達,一邊觀察地形。轉到一個背街,周圍黑漆漆的一片,獨孤霜正在考慮要不要過去的時候,黑暗深處的一聲呻吟還是把她勾引了過去。
越走近,空氣裏的血腥味就越濃重,獨孤霜不滿的皺皺眉,這個麻煩事她真的不想管,可是,她又不想見死不救。
“誰!”氣勢很足,可惜聲音裏的力道還是欠缺了點。
“在處於弱勢的時候,還是乖乖的當弱小比較好。”獨孤霜冷哼一聲,準確的抓住躺在地上那個人的胳膊,然後把他拎了起來。
那人悶哼一聲,想出手自救,可是力量的懸殊讓他隻能放棄,好在他沒有感覺到獨孤霜身上的殺氣。
一戶人家門口昏黃的燈籠讓獨孤霜看清了這個人的模樣,滿身血汙,沒能掩蓋住那人的氣質。那種屬於殺手的冷冽氣質,獨孤霜再熟悉不過了,咧嘴露出一副白森森的牙齒,然後拎著那人繼續往前走,前麵,有個醫館來著。
醫館的大夫是個胡子都白了的家夥,看著獨孤霜拎來的人,臉上抖了抖,連忙讓他進了後堂。
“怎麼傷成了這樣,趕緊趕緊的!”
“明天來領人吧。”把那個男人裹成一個粽子一樣的存在之後,白胡子大夫點點頭說道。
獨孤霜看了看眼睛瞪的鋥圓鋥圓的粽子,非常放心的回去了。
第二天來領人的時候,獨孤霜識趣的沒有走正門。翻牆進了醫館的後堂,昨晚的男人還沒走,孤零零的躺在竹床上,獨孤霜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之後,示意他跟上。
經過昨晚的休整,這位殺手大哥體力恢複了不少,起碼跳牆頭是無壓力。兩人悄無聲息的離開醫館,躲在獨孤霜的小院裏竊竊私語。
“為什麼不走正門?”這位殺手大哥對這個問題異常執著。
“我沒錢給醫藥費。”獨孤霜無力的扶額,不情願的跟他解釋沒錢這個事情。
“我有……”殺手大哥扯了扯嘴角,然後掏出自己的錢袋給獨孤霜看。
一看到錢袋,獨孤霜的眼睛瞬間放光了。這兩天,她充分的理解到了,什麼叫沒錢寸步難行。她想做的事情,那不是一兩二兩銀子能搞定的,銀子從哪裏來?獨孤府的人肯定不會給她,她要自己想辦法去找銀子。
去偷去搶?她做不到。重操舊業?她昨天沾了這位殺手大哥的血回去就被玉玲瓏好一頓擔憂,要是她真殺人,還不得把玉玲瓏嚇死。做生意?本錢呢?嘿嘿,真的是想睡覺就有人給你遞枕頭,殺手大哥不是送來了麼……
一把抓下殺手大哥的錢袋,笑的見牙不見眼,殺手大哥打了個寒顫,看著這個他捉摸不透的小女人,覺得他掉進了賊窩。
“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裏!”被獨孤霜拖著來到一個賭坊,殺手大哥皺起了眉頭,這種地方,怎麼會是小姑娘來的?由不得他反駁,獨孤霜就把他拖了進去
這一個時辰裏,獨孤霜不知道是運氣出奇的好還是別的原因,隻賺不賠,一些賭徒跟風,也賺了不少。其實獨孤霜會贏,根本和運氣沒關係。她憑借著超強的耳力,默默的分辨著骰子跟盒子撞擊的聲音,細小的空氣流能夠告訴她,骰子現在的狀態,所以,她才能贏。莊家的臉色開始變得越來越難看,本著開門就是客的原則,也不好把他們趕出去,隻能陪著他倆繼續往下玩。
又贏了一把,獨孤霜看著桌子上堆的跟小山一樣的銀子麵無表情,一陣歡呼,眾人看著賭場的夥計抬了更多的銀子出來。夥計中,一個瘦的跟竹竿一樣的人分外紮眼。
感受到了周圍氣氛的不同,獨孤霜抬頭,清冷的眼睛看著那個竹竿一般的中年人。中年人被她的眼睛一掃,心裏咯噔了一下。這雙眼睛,太冷漠了,冷漠的好似沒有東西能讓它有波動。
“兩位是外地來的吧?”竹竿拱手行了一禮,跟獨孤霜和殺手哥哥打招呼:“小的是這家賭坊的掌櫃,敝姓錢,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我們是來玩的,你管我們叫什麼。”獨孤霜不領情,對他打斷自己的行為有些不滿。
“是這樣,二位今天的運氣不錯,有沒有興趣玩點別的?”竹竿換下剛才搖骰子的人,自己站到了莊家的位置上。
“玩什麼?”獨孤霜感覺到了周圍四麵八方的殺氣,笑了笑,她要是怕事,今天還會來這麼?
“猜點數,如何?”竹竿晃了晃骰子,衝著獨孤霜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獨孤霜點點頭,兩人在賭桌對麵坐下,開始賭局。
隻要還是那幅骰子,玩什麼,獨孤霜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