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月珍的聲音在冷風撲簌中,堅定而有力地想起,她麵無表情地看著張姓男子,眼神淡漠。
張姓男子從寧月珍站出來的那一刻,已經在暗自打量著她了,到現在他更覺得眼前這個女人真是有膽魄,麵對這樣的事情竟然可以從容不迫地要攬下巨額債務。
“你已經不是第一次替你爸爸還債了吧?”也隻有這個理由可以解釋眼前的女人眼中為何不帶一絲懼怕,因為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可是據我所知,寧澤天並非你的生身父親,隻是個養父而已!”他摘下墨鏡,挑眉看向寧月珍,不解地笑著。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能還了那筆錢!”寧月珍揚起下顎,眼神變得更加冰冷和堅定,以及她不想再拖延時間,爸爸欠下多少錢,她遲早會知道的,並不需要在無人搭救的情況下去浪費時間。
“五十萬!”一個響亮的雷聲在寧月珍耳旁炸開,她感覺自己快要失聰了,整個人如同木偶一般僵住,很久都不能動。她將目光投向寧澤天的時候,隻看到寧澤天的後腦勺和越加顫抖的身體。四周刮起大風,冷如刀子般從她臉龐劃過。
耳旁是張姓男子的嘲笑聲:“怎麼了?還不了吧?大概你把自己賣了,也還不了五分之一的錢!”張姓男子的話語極盡嘲諷,在說話的時候,如豺狼一般的目光已經將寧月珍上下打量了一遍,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不待寧月珍做反應又接著說道:“不過看你的資質還不錯,稍加包裝一定有不少客人找你,所以隻要你願意……”
眼前的女人,無論是相貌還是氣質都可說是一流美女,是那些三流女人再怎麼包裝都折騰不上半分的。如果把這個女人帶到老板眼前,一定會得到不少嘉獎的。他還在心裏偷著笑的時候,寧月珍猛然打斷了他的話。
“我死也不會做那樣的事情,請你收回你那肮髒齷齪的建議。”寧月珍麵色冷如寒冰,和空氣一般冷。她可以不睡覺一天二十四小時拚命忙碌為爸爸還債,她也可以兩天不吃飯省吃儉用為爸爸還債,但是由始至終她都沒有也不會選擇賣身來還債。
“是嗎?還挺高尚的啊?那你就睜大眼睛看著你爸爸被打得半身不遂好了!”姓張的美夢被打擊,心中很是惱怒,朝著寧月珍扯出一抹極具嘲諷的笑意,然後給那擒住寧澤天的兩人遞了個眼色,寧澤天隨即被推倒在地上,然後便被人圍了起來。
寧澤天被堵在其中,慘叫一聲比一聲淒厲:“晨晨啊,救救爸爸……爸爸還不想死,晨晨求你幫爸爸求求情,你怎麼忍心看著爸爸死啊?晨晨,我是你爸爸啊……”寧澤天痛苦的叫喊聲鋪天蓋地襲來,如雷聲一般敲打著寧月珍的耳朵。
“住手,通通住手,不要傷害我爸爸……”寧月珍想要撲上前去救寧澤天,結果被張姓男子一把抓住,帶著更深重的嘲諷問:“願意接受我那既肮髒又齷齪的建議了嗎?”
“要是我爸爸死了,你們什麼都得不到,一分錢也得不到。”寧月珍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下推開拉住她的男子,大聲叫道。
而那些正在教訓寧澤天的人聽到這聲音也都紛紛停了下來,將目光投向張姓男子。張姓男子站定後,看向寧月珍的眼中全是笑意:“寧澤天的命運如何,那得看你如何選擇了!你要麼答應賣身給我們老板,要麼立即給錢,要麼眼睜睜看著你老爸變成殘廢,你如何選擇啊?”
張姓男子高挑眉頭,眼底露出一絲自信,這個女人到別無選擇時一定會跟他去見老板的,他對這件事情頗有自信,現在隻等著這個高傲的女人妥協。
“你怎麼樣了?”寧月珍快步奔到寧澤天身旁,將寧澤天從地上扶起來。寧澤天顫抖得更加厲害了,就好像是殘留在秋風中的樹葉,隨時都可能落入塵土。他嘴角掛著血絲,看向寧月珍的時候,眼中布滿惶恐:“晨晨,怎麼辦?爸爸不想死啊……”
“隻要你女兒點頭答應我的要求,你就沒事了!怎麼樣,勸下你女兒吧!”張姓男子開心地笑著,打殘寧澤天有什麼意思?帶個賺錢多的寶貝回去,老板才是真的開心。
他剛說完話,電話鈴聲就響了,接了電話之後他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了,電話是老板打來的,說有麻煩要他去解決。於是他用極不耐煩地目光看向寧月珍:“我現在給你一分鍾,如果你不答應,我立刻要了你老爸的命!”